墙门里的人见他不吱声,以为他跟了军师外快多,有面子,所以摆架子了。不知道他象吃了闷棍一样,有话难说。
大家正在猜疑之时,见灯光中跑来一人,纶巾鹤氅,手执羽扇。虽然鲁府手下人大多数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但凭这身衣服,大家早已闻名,一看就知道诸葛亮来了。
这里的人一个个都立起身来,到孔明面前,一齐双膝跪下,说道:“军师,军师,小的们见军师。”
“罢了。与我通禀鲁子敬。”
手下人听他叫自己的主人家鲁子敬,都惊异不定,怎么登门造府可以直呼其名的呢?
手下人见他如此气派,不敢懈怠,马上有人跑到里面,到书房门口,招呼一声:“小的见家爷。”
鲁肃正在办公事,听得有人叫,放下手中公事。抬头见一名家人,问道:“何事?”
“今有军师到,要见你家爷。”
诸葛亮的到来,也使鲁肃吃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偏要在半夜三更见我。老实说,自从诸葛亮到了江东以来,只有我似乎每天去探望,他从未来我府上。
可是又有什么事情呢?他白天有的是时间,也不在乎过此一夜。不过今天是第一次来,更要给他些面子;传令道:“来啊!开正门,说我出接。”
家人一面喊出去,一面大开正门。鲁肃一声痰嗽,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巧孔明也从外走到了这里,在中门碰面。
鲁肃老派,对孔明深深一礼:“啊!军师鹤家降临,下官尚未出接,有礼了。”
“罢了。”
鲁肃见孔明礼都不还一个,心想,你真要死快哉,我如此的身价,又在众家人面前,向你行礼,你非但不还礼,还对我说一声“罢了”。
他还以为孔明在同他打趣,因此,笑容可掬地对孔明说:“军师,常言道:人不熟,礼不熟,下官深深一礼,军师却把手一招,说一声罢了,这也太过分的了。”
“你可知道,夜不行礼?”夜里不行礼是不错的。
鲁肃想,我行礼也会错的,反正总归是你诸葛亮对。倒要记牢,今天夜里不能行礼。所以招呼一声:“请了。”
“带路。”
“嘿——”鲁肃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现在又把我当作手下人一样看待了。
就这样,鲁肃在前,孔明在后,来到书房。座位早已摆好两只。鲁肃又是一礼:“军师请坐。”
“不必多礼。”
鲁肃想,我倒又忘记了。因为打拱作揖是我的习惯,一下子要改去这却很困难。
两人对面坐定。鲁肃抬头对孔明一看,只见他一手撩须,手中的羽扇摇得很急,脸带愠色,双眼弹出。
心中暗自吃惊道,不知他缘何恼怒到如此地步?不知谁人惹得他发这样大的火气?此等夜深人静,特地赶到我的府上。
可是我白日里言语冲撞于他?
不曾。
可是我差去四个家人招待不周?
这倒很有可能的。当初叫他们去军师府去侍奉孔明时,我一再叮嘱他们要悉心照料,关怀备至,日后回来重重有赏。要是稍有差池,定然不饶,将他们活活打死。
大概这几个家人中,有个别人见军师是个文人,不太听他差遣。军师到我们江东,乃是客人,又不好训斥他们。这些家人屡屡不听使唤,故而军师没有办法,半夜到此,要责怪我轻慢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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