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折磨

【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00期“非”专题活动。】

姚瑶咳嗽好多天了，没有好彻底又去了学校，傍晚一回到家，似乎咳嗽又密起来。

姚瑶妈看着女儿生病几天已经瘪下去的苍白小脸很是心疼，晚上特意为她做了单独的病号饭，为她熬了半天的猪肺陈皮罗汉果汤。虽然有可能并不十分的可口，但适合补充营养又能治咳嗽，至少比吃药强，她觉得女儿应该会喜欢喝。可事实是，到吃饭的时候，姚瑶这个不吃那个也不吃，就连猪肺汤也是在妈妈的威逼利诱之下喝了一小口，那碗饭愣是一动也不动。又气又心疼的姚瑶妈忍不住唠叨了几句。

为了躲避妈妈的唠叨，姚瑶进到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但是她那一声声的咳嗽，从她敞开着的房间门，一声接一声地传到客厅里，让姚瑶妈听着极不舒服。听着听着，那些咳嗽不像是咳在姚瑶的身上，而是似一根尖刺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刺在姚瑶妈的心脏上。刺一下，疼一下，刺一下，心脏跟着紧缩一下。她甚至在想，要是那咳嗽是她自己咳的就好了，这样还不至于这么疼。

姚瑶妈忙着的时候不觉得那咳嗽声音那么入耳，一停下来，她就觉得这声音在空气中无孔不入，穿透力极强，真是非常折磨人。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姚瑶妈捧了一本书看起来。但是看了半天，书上讲的什么内容她一个也记不住，只觉得那咳嗽如同一声声重锤锤在她的心上。

为了方便照顾，晚上姚瑶和妈妈睡一个房间。刚睡下的时候，姚瑶还时不时地咳几下。夜深人静那咳嗽声音越发的清晰。两人同躺在一张床上，孩子每咳一声，妈妈精神又紧张一分。每紧张一分，妈妈的肝区就又隐隐地生疼，肝区牵扯到的下腹部位也是隐隐生疼，感受到这些疼痛，姚瑶妈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几天下雨，天气有些凉，虽然没有开空调，但还是要用一床薄薄的空调被来遮盖住肚子。姚瑶睡觉一直都不踏实，睡熟之后喜欢翻来滚去，空调被往往不知不觉间就离开了身体。所以姚瑶妈又帮着她把被子扯了又扯，直至把她肚子那里遮个严严实实。

天气虽然有些凉，但因为身子虚，姚瑶还是出了些冷汗，用手往背后一摸，全部是水。如此背后衣服湿了又容易重新受寒，姚瑶妈不得不起床去翻衣柜拿了一张垫巾，帮着姚瑶把头上的和背后的冷汗擦掉，用垫巾塞进她背后衣服里，把背后大部份的部位捂好保暧好。

以前肺炎住院时，医生说患了肺炎的孩子呼吸会有细细的螺丝音。姚瑶妈担心女儿前期治疗不力，咳嗽一直没好，会不会发展成肺炎。惹上肺炎可是一桩极其麻烦的事，轻则吃一个星期的药，重则打一个星期的针，还有可能住一个星期的院。她一想到这，赶紧挪近女儿的身边，把她的头凑近女儿的身子，把耳朵贴着女儿的肺部，仔细地辨别着她的呼吸声。

姚瑶的呼吸声音有些粗重，一呼一吸间似乎有一些细细的余音拖尾。似乎是有些喘，有似乎是半边鼻子被堵住了引起的滞留声音。但并不像以前她得肺炎时肺部那里传出的杂音。

“大概不会是肺炎吧，听着不像，应该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姚瑶妈边听边在心里祈祷着，一边又立马作着自我安慰。除此之外，她一遍又一遍地去摸姚瑶的额头，确证没有发烧，心里才略略有了些安慰。

经过这一番的折腾，姚瑶妈更加难以入睡。她从床头柜上抓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半夜十二点多。无论如何是睡不着了，她干脆打开阅读平台，翻看起了电子书。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只觉得眼睛实在疼到不行，又摸着从床头拿了一瓶珍视明滴眼液，摸索着对着眼睛滴了几滴，然后闭上双眼。尽管脑海里各种纷繁复杂的思绪仍然到处扑腾，但架不住备受折磨的身心已经疲惫不堪，不知不觉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最后模模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