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团、公孙龙辩者之徒,饰人之心,易人之意,能胜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辩者之囿也。
桓团、公孙龙等好辩之徒,以巧辩迷惑人心,企图改变别人的正常想法,但他们只能用口舌胜人,不能服人之心。这是他们作为辩者的局限。
真是这样的感觉,形式口头上赢了,别人也不服气。而且如果说给普通百姓听,大概率会觉得这个人在胡说八道,精神有问题。
惠施日以其知与人之辩,特与天下之辩者为怪,此其柢也。
惠施每天凭着他的智慧与这些人进行的辩论,只不过是和天下的辩士们一起制造怪异之说罢了。但这正是他好辩的根由。
然惠施之口谈,自以为最贤,曰:“天地其壮乎!”施存雄而无术。
然而惠施却自我欣赏,认为他是最有才华的人,说:“天地真伟大,(竟生了我惠施)!可见惠施是确实有才华有雄心但走错了路的学人。
有点像胜负欲极强,嘴上不饶人的人。
南方有倚人焉,曰黄缭,问天地所以不坠不陷,风雨雷霆之故。惠施不辞而应,不虑而对,遍为万物说;说而不休,多而无已,犹以为寡,益之以怪。
南方有个怪异之人,名叫黄缭,他在探讨为什么天地不坠不陷,以及风雨雷霆形成的原因。惠施毫不谦让地接受了黄缭的提问,不假思索地做了回答,向人家纵谈天地万物之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没完没了,最后还嫌讲得太少,就又讲些怪异的说法。
以反人为实,而欲以胜人为名,是以与众不适也。弱于德,强于物,其涂袄矣。
违反人的常情,是惠施好辩的实在内容,他总想强过别人只是形式的方面,因此他很不得人心。可见他轻视内德的修养,看重的是他羽毛形色的辉煌,走的是人生的弯路。
由天地之道观惠施之能,其犹一蚊一虻之劳者也,其于物也何庸!夫充一尚可,曰愈贵道,几矣!
从天地之道来看惠施的那点能耐和作为,恐怕就如一个蚊子或一个牛虻的劳累一样,对于人来说有什么用呢!他的学说如果只是冒充一下大道,倒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说是比大道更有价值,那就危险了。
惠施不能以此自宁,散于万物而不厌,卒以善辩为名,惜乎!
但惠施不满足于冒充得道之人,以致于不自我约束,竟将才能胡乱地用于多个方面而且乐此不疲,终于只不过以善辩出名。真可惜啊!
惠施之才,骀荡而不得,逐万物而不反,是穷响以声,形与影竞走也。悲夫!
因此要说,惠施这个大才子是个缺乏德性修养,一生都在忙于诸多杂务的人,一直没有回复到其自然本性,而只是如同用声音止息回响,让形体和影子竞走一样,净做些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真是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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