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又到了周末,我已经搬出我原来的家有一周时间了。我自然而然,又情不自禁,或许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那个埋葬了我三年美好又惨烈时光的原来的家。
我和石光离婚了,不过我留着那个家的钥匙。我们离婚是利利落落,搬走是利利落落的,因为闹累了,扯了那么久,最后反而是轻松的。
但我真正轻松么,我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我心里也许没意识到离婚的严重性,在我20几年人生道路上,没有人指引过我婚姻是他奶奶的什么鬼。于是在石光有外遇后,我让他家和我家都知道了,他父母虽说他,但是轻描淡写的。我父母则动员我家权威姐夫和他谈话,于是越谈越糟。我泼辣的白羊座性格,让我再也无法忍受他的冷淡,我越闹,他越跑。就在那么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们痛痛快快的离婚了。我带着我的东西搬走了。在这个问题上,我是缺智商的。
看电梯的大姐认识我,朝我笑笑:‘回来啦’,我也如往常一样客气到:“嗯,回来了”,但声音缥缈的连我自己都快听不到。熟悉的房门,我动作熟练地打开了。但门里过道上堆散了一堆女人的东西,花花哨哨的衣服等。可是我搬走那天,我是把房间打扫干净的,虽然那天石光不在,他是故意躲着我。可现在眼前的一切,让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的压抑已久的委屈和愤怒,划破了我离婚后的故作轻松,我是那么在意,我仍是那么的委屈,我还是没有放开。我暴怒了,冲着这时听着门声出来的时光,他赤裸着上身,惊讶地看着我,仿佛不理解我怎么会回来。我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我冲上前,使劲地抽打着他的头,我已经疯狂地无法自控。他被我打的措手不及,他还手了,嘴里嚷到:“你他妈还敢打我”。这时里面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慌张露出了头,我看到那张俗不可耐的脸,我突然冷了下来,我收起了手,挺起胸,冷冷地对石光说:“给我打开楼道的门”。楼道的门是上锁的,我没了那的钥匙。
我当时冷静地就是不愿把自己的惨状露给看电梯的大姐,不愿让那大姐知道我已经不属于这里。石光没有自己给我去开门,而是叫那个凌乱的女人去开,我冷冷地从他俩身旁走过,顺着楼梯走下了17层。
直到脚步轻飘,失魂般走在马路上时,我的泪水就再也没有停下来……..
(2)
石光是老北京土著,我是北漂妹。我妈妈对我婚恋观的影响就是,我的姐姐嫁给外地拖家带口的,我得找北京人没负担的。
有过几年的家,现在我无家可归了,我沿着二环灯火通明的路走着,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我似乎是在往我租住的地方去。我的泪水被凄冷的路灯和夜色吞没了。我走啊走啊,仿佛主宰了夜色,一个年轻女子除了泪水与孤寂,没有恐惧。
从劲松走回租住的左家庄,十公里的路,漫漫长路,漫漫长夜。我疲惫不堪,脆弱无力,我无法打电话给远方的父母,无法在半夜打电话给我的朋友,我想把自己飘散在这冰冷的夜。走到租住的房子楼下,我突然想说话了,想找人陪我,要不我怕我熬不过这一夜。
(3)
我喜欢乱世佳人里斯嘉丽说的话,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曾自诩自己生命力如小强般顽强。但我还是过不了那夜的无助,大半夜在北京没有哪个朋友可以允许我随意电话啊, 苦闷无助的我把电话打给了白天面试我的一个所谓的归国创业的老男人。因为白天我从他眼里看到了企图心。我只想利用他的企图心可以对他呼来唤去,而且我做到了。他接到电话,没出半小时就打车过来了。
我和这个陌生人坐在马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我不想说一句话,但好歹我没有了那种被人世间抛弃的感觉。至少,我也有了“伴”。
他却不停在旁边唠叨着,没有谁有这么大魅力大半夜一个电话就把他叫来。他问我怎么了,不高兴,之类的话,在我耳边飘忽着。我不想回答,但也不想阻止他。任他说吧,好歹他是在陪着我。
就这样,我慢慢缓了过来。当他提出要送我回我房间,我攒够了力气蹦出一个字:滚!
(4)
我没有去酒吧的经历,所以我也不敢去那里尝试买醉的滋味。这几年我发掘了自己的贤妻的品质去搭理那个家,这个夜晚,我意识到我彻底失去了它。我知道啥是失魂落魄,人是空的。我空空地回到我租住的简陋小屋,把自己保护在床上柔软的被褥里。
明天还需要继续面试找工作,我吞下了床前助眠的安眠药。
明天依旧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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