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五,爱人没有过来。他说,我妈妈跟他打电话,说要掰玉米,需要他帮忙!
爸爸妈妈七十多岁了,收玉米的活计有点重,确实需要帮忙。弟弟不在身边,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女婿。
没有二宝之前,每年秋收我都回去。钻到玉米地里掰玉米,干枯的玉米叶子把脸弄得生疼,手要么被扎伤,要么被磨得倒刺丛生。最要命的是玉米地空气不流通,干一会就觉得嗓子发紧,像有一片刀刃时而割一下,割一下。好容易把玉米掰完,还要装袋,背到地头,装到车上拉回去。
我很不喜欢干农活,更不喜欢干这样的农活,但是又劝不动父母不种玉米,所以每年秋收我都只能冲在最前面劳动。道理很简单,我来干活,爱人就必然来帮忙,爱人一来,公公和小叔子若有空,也会来帮忙的!
曾有很多年,我家地里秋收时出现过这样的情景:爸爸、妈妈、爱人和我在前面掰玉米,公公和小叔子在后面削玉米秆。玉米掰完,玉米杆也削完。我和妈妈把玉米穗装进袋子里,几个男人把它们背到地头,爸爸负责把玉米拉回家。在外人看来,这是很令人羡慕的劳动画面,在我看来,心里满是感激和感动。
有了二宝,我的假期好似都被这个小人占满了。再加上女儿上辅导班,我回不了老家,只能由爱人去帮忙了。他干活从不惜力,但是因为干活错过了与我们团聚的时间,还是感到有些遗憾。
好在事后,爸爸妈妈总是夸他活干得好!他对此很高兴,总说,和我爸妈在一起干活,他受到的夸奖最多,很有成就感。平心而论,他教书是行家,干活却不怎样,好在掰玉米,装袋子,背玉米这些活,也还做得来,且年复一年,劳动技能应该提高不少吧!
我告诉他,我家柜子里有他的旧衣服,要他明天干活的时候换上,他说知道。我告诉他他的旧鞋子放在我家鞋架的最底层,他说他也知道。
一时之间,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良久,他说,爸妈老了,还要干那么重的活,实在不忍心!
我心里很沉重,不语。
他似乎无限感慨,继续说,咱们这么大岁数的时候,不用下地干活了吧?
一辈人有一辈人的苦楚,那时候的我们,即使不用干农活,也会有其他的烦恼吧?
那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孩子们……
孩子们不会袖手旁观的,要对孩子们有信心!
一向乐观的他,今晚的心情似乎很沉重。听完我最后一句话,他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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