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是山,他的肩膀
也不是阶梯
清明节回家
儿时常去的小山岗还在
山岗上的破庙,登上破庙的石级
破庙散养的云雾还在
父亲不见了
他穿破云雾的寻儿声
牵着我下山的手臂不见了
一个人走路很孤单
尤是爬上一座山,一个人独对
远方的苍茫和辽远
父亲在时,我就是山
不是太阳在一点点升高
而是我,在一步步地升起
埋葬父亲的小土堆
高不过五尺。父亲在时
也就这样的身高
他脸上的胡茬,是我隐隐作痛的记忆
现在,他的坟头上长满了艾草
五尺高的土堆算什么山?
我捋了一把艾草的叶子
慢慢嚼着,苦苦,涩涩的
哦!这就是父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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