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不起

1

周六清晨，推开窗，阳光顿时泄入房间，整个人也不觉明媚起来。

最近一直忙，已经好几个周末没有好好陪儿子了。这周推掉了外出机会，决定陪陪他。

此刻小小的人儿还窝在被子里不肯起床，慵懒地说:“妈妈，我今天想找小朋友玩”。上午还有一堂兴趣课，心里琢磨着上完课带他去哪里玩。

我跟他说:“我给你三种选择吧，一是上完课后找阳阳玩；二是去吃麦当劳；三是去吃披萨。”儿子眨巴着眼睛问:“妈妈，我能不能选两种？”

我知道他又想找小朋友玩，又想吃东西，但为了让他学会选择，学会取舍，我决定狠狠心，明确告诉他不能，我们只有一种选择。儿子没有坚持，但也没做声。我知道他正在纠结，于是没再问他。

出门时，我再次问他选择结果，他有点无奈地说，我还是选择找阳阳玩吧，汉堡披萨什么时候都可以吃。

理由合情合理，不错。

2

上完课，如期前往小朋友家，还没到家，在小区里碰到了正在玩耍的阳阳，两个小人儿像久别重逢的朋友，欢呼着奔向对方，满以为他们会来个大大的拥抱，结果阳阳“啪”的一声，扎扎实实地扑到了地上，明显是假摔，然后爬起来拍拍屁股笑着说:“我摔了个大马趴。”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大笑，这就是孩子们的友谊！

虽然很久不见，但两个小男孩毫无陌生感，很快玩到了一起，一会草地上跑跑，一会滑梯上爬上爬下，冬日的暖阳温柔地拥抱着他们。

我坐在木凳上，远远地看着他们，感受着他们的快乐，享受着好久不曾有的惬意。

两人疯了一会，看到一个小女孩在跳绳，于是两人也凑了上去。

儿子长阳阳一岁，本以为会占上风，第一个接过绳子跳了起来，结果没跳几个就跳“死”了。小家伙明显脸上挂不住了，将绳子往地上一扔说不跳了。

阳阳捡起绳子，“蹭蹭”，稳稳地跳了好几个。鼓励儿子继续试试，他再也不愿意了。

我建议我和阳阳爸爸摇绳，他们跳，儿子又来精神了。

可毕竟是没有跳过，跳着跳着，慢慢往后移，我对着他喊到，快往前去。话音刚落，儿子就被绳绊住了。

他转过身，对我大声喊到:“都怪你，为什么说话？”说完还用手打了我一下。

我顿时火气上来，狠狠地拍了他一下，并将他推到一边，说:“妈妈好心提醒你，你还怪我说话打扰你，这么小就喜欢推卸责任。还要打妈妈，你这样对吗？你去一边想想。”

儿子显然被我吓到了，一边哭一边抱着我不肯松手。

我知道儿子的哭有内疚也有害怕，但我不能容忍的是他那种推卸责任的“本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就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想起好几次读英语时，因为没读好，怪家人在一旁太吵闹，我决定治治他。我不再理他。

他抱着我的腰的手一刻也不肯松，满脸是泪地贴着我的胸口。我有点于心不忍，真想把他抱在怀里，但终究没有，错了就是错了，底线要守住，否则他永远学不会如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哭了好一会，他开始抽抽搭搭地哭，我问他你错了吗？他抬起头，用哭红的眼睛看着我说:“妈妈，对不起。”我抱了抱他，表示原谅了他。

3

晚上，睡觉前，儿子表示想看纪录片《企鹅卧底日记》，已经看了两集了，非常不错的一部纪录片，讲述了帝企鹅、洪堡企鹅和跳岩企鹅养育后代的艰辛历程。

于是我借机跟儿子继续聊白天发生的事，问他:“你觉得企鹅爸爸妈妈养育小企鹅容易吗？”“不容易。”“那爸爸妈妈养育你也不容易啊，妈妈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因为自己的失误要打妈妈呢？”

小家伙不做声，也不吵着看手机了，默默地拿了几本书钻进我的被子，轰也轰不走，生怕我会像白天那样一把推开他。

也许他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但我相信他会慢慢明白，自己的错不能随便找人来承担，无论承担后果有多难受，那都只能自己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