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儿刚刚擦亮,卓玲就被卓老头喊起来,两人拿着纸钱,借着蒙蒙晨光朝着村东头的坟地走去。
到了坟地后,卓玲烧纸,卓老头抽烟,两人谁都没说话,漫天昏黄里只余袅袅灰烟。
眼看纸就要烧尽,卓老头幽幽开口:“你讨厌我这老子也就罢了,竟然都不回来看你爸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哼!”
卓玲没吱声,她也想回来,但她不敢,她那么努力好的想证明给家人看,家人却先走了。
她怕被卓老头骂,怕无法面对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家。
好似只要她不回来家人就都还在一样。
只有当每年的清明和十五傍晚,看到十字路口的火光,她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家人已经离她远去。
以前她觉得烧纸是旧社会的陋习,自己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大学生,怎会相信这些。
可直到那个时候她才明白,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即使再不相信,也回去尝试。
于是她偷偷买了纸钱,做了她之前从未尝试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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