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一个未知年代的战争期间,我最好的朋友奎西在军医院昏迷治疗,她得了很严重的肝病,已经氨气入脑,在等待肝源进行肝移植。
然而一场战争打响,炮火炸毁了医院的很多建筑。
奎西就在我刚好外出买晚饭的空档,随着这一声炮火,被埋在了住院大楼的废墟之中。
我提着粥桶,呆立着,心里绝望了。
我把消息传回奎西妈妈那里,然后就开始挖废墟,我借来一把铁锹,一把斧头,买了十双军用手套,租来一辆吊车。
根据奎西病房的位置,选好了定位点,我就开干了。无论如何,我必须要找到奎西。
哪怕是尸首。
我在炮火的威严之下抗争了三天,我用铁锹铲掉小石块,大一点的石块就用手搬开,手套已经磨烂了四双。
有时候石块之间互相叠压,搬哪块都搬不起来,好像互相咬合的齿轮那样紧紧关联。我就用铁锤敲敲打打,把叠压的部分敲碎,再去搬。
遇到块头很大的水泥块,人手搬不动,我就把吊车开来,用铁爪子抓。
在此之前我连汽车都不会开,吊车我大概摸索了一下,就上手了。我来不及好好学习驾驶吊车,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奎西还在等我救她出去。
在某些紧急时刻,人是会被激发出一些潜能的。
然而三天了,我什么都没有挖到。工作进行得十分困难,我有点高估自己的力量。
第三天的中午,我的沉浸式挖掘被打破,一丛军队在医院门前停了下来,并驻扎进了这所破医院。听他们的交谈,我意识到对方是敌军,正是炸毁医院的罪魁祸首。
我赶紧躲了起来,想先看看情势。
可是躲在哪里都是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
于是我往高处爬,在高地的一个凹陷处躲了起来。这个地方甚妙,没有人能从地面上看到我。
他们在医院的空地上操练,我就蜷缩着,等待着,直到天黑。
天黑了,一道光亮从废墟中发射出来,我惊呆了!因为我发现,我所在的角落有一个小洞,我从洞口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另一个世界——那里显然是废墟中形成的一个空腔,而敌人的首领正是在这其中,他们正在审讯犯人。
犯人穿着病号服,披头散发,我心落到了谷底!我真担心这个人就是奎西。可是又很矛盾,我又怕不是奎西,如果不是她,那她到底在哪。
我开始在医院的角落搜寻,寻找进入这个空腔的门。敌人并没有撤离,仍然有卫兵在把守,我的搜寻营救都是秘密的,隐蔽的,且毫无计划的。
又过了几天,我越来越灰心。可是这个时候国家的战争迎来了转机,我国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敌人为了讨好求和,答应释放俘虏。
而我欣喜地得知,俘虏名单上有奎西的名字。
那天,我随一个卫兵来到俘虏关押处,地上的瓦砾很厚,凹凸不平很难走。
到了一个房间的角落,我看到一块浅蓝色的破布盖着一堆什么东西。那卫兵掀开破布,是四五个病人都昏迷着。
卫兵对我说,这些都是都是爆炸发生前在这个医院接受治疗的病人,让我看一下有没有我要找的人。
而我发现最角落的那个就是奎西,脸庞黑黝黝的,又瘦又干。我心里抽了一下,心疼的想哭。
我抱起奎西就往外走,又急又气。
门口有个敌国军官站岗,看到我出来,朝我虚伪地点头微笑。那感觉就好像在说:欢迎下次光临!
去他妈的!
走出了他们的视线以后,我抱着奎西就开始狂奔。我决定先送她到最近的医院做检查,继续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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