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的眼神
孩子们的免费午餐
文/春儿
本想着天亮后，带几个孩子出去玩，可一看这天气，重度污染，不得不老实在家待着了，拿玩乐和健康相比，还是活着，好好活着重要些。
昨日，来回跑一百六十多里路，把妹妹的俩儿子接到了我家，妹妹两口子还在为生计忙挣钱，我这个大妗子且照顾孩子们几天。
去一文具店给孩子们买书，店主是邻家哥，他热心地说，小区里新盖好的敬老院，今天开张，免费吃午餐，有饺子和羊肉汤。我向来不爱凑热闹，也不喜欢去那些人多的场合。无奈三个孩子听了这个消息，硬拽着我要去玩，还非要吃饺子。我央求孩子们，回家咱自己做，行不？不行！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大声喊着。
好吧，我不得不委曲自己求全孩子们。好动，贪玩，喜欢热闹的场合，这是孩子们的天性，我不能扼杀它们。三个小尾巴跟在我身后，来到了敬老院。我暗想，自己的将来会不会也在这里残延苟喘，维持稀薄的生命？可我不希望。
好多好多人，敬老院和村委会提供原材料，村民们自己动手包的饺子，十几口大锅，水都在沸腾。人群挤挤攘攘，热闹非凡。仨孩子催促我快找发碗筷的地方，我只好四处询问打听，又微笑着好言好语，总算得到了两个一次性的纸碗，和两双一次性的筷子。然后，孩子们就硬推着我，走到煮饺子的特大锅旁。人太多，又太挤，水太热，火太大，我让孩子们离远点儿，安全。自己则挤进了熙攘的人群，去争抢饺子。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抢夺，我是绝不会胜利的，因为我不会。所以，只能眼看着那些妇女们不怕滚烫地捞完锅里所有的饺子，而我在一旁干瞪眼。
就这样，两锅饺子都没了，我依旧端着俩空碗，转身对孩子们说，看来我是弱者，你们就别吃了，好不好？孩子们听了，立即满脸的不愿，全是噘嘴、郁闷的表情，一万个不乐意。我的小祖宗们啊，好好好，今儿我就满足你们的心愿。
换地方，离开全是女人的大锅，我又来到了另一口是男人掌勺的锅旁，这次文明多了，至少拥挤度小了些。毕竟大多数男人比女人大度些。饺子熟了，我小声对拿着露勺的人说，麻烦你给我盛些饺子，三个孩子非要凑热闹吃，可我总抢不到。人都是有怜悯之心的，人家帮我盛好了两碗饺子，怕烫着，还嘱托要小心端。我道了谢，谨慎地端着碗，走向不远处的孩子们。这时，我的表情大概是有些胜利归来的味道的。孩子们更是兴奋地拍手欢叫。只有两双筷子，不够分，不公平，最小的家伙不愿意了，头一低，一脸委屈。
我只好又跑去讨要筷子，又再次道谢。当我把筷子给了小家伙时，他立即阴转晴，笑了，和姐姐一起吃饺子。
看着孩子们吃的还挺欢，笑的那么开心，我所有的辛苦和所谓的面子，也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在这样的场合，最能从细节体现一个人的素养和品德的。在敬老院和村委会大楼的中间，有个小水池，水池里有座假山，还有人造的小飞瀑。可是水池里被小孩扔进了好多垃圾，还有几个淘气的男孩，在玩喷水，拿着水管到处乱洒，甚至跳水爬到假山上玩耍。大人们也都毫无秩序地乱扔。我告诉我的孩子们，这些行为都很不好，你们千万不要学，首先，公共场合，一定要讲卫生，一定要遵守秩序，还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女儿说：“妈妈，将来我也这样教育我的孩子。我们也许改变不了别人，但我们可以尽可能地改变自己和亲人。”听了女儿的话，我为她竖起大拇指来。
吃完了饺子，我故意询问三个孩子，垃圾该扔哪儿？他们说，找一个方便人打扫又不影响别人走路的地方。是啊，这样的公共场合，哪儿还会有专门放垃圾的地方啊？整个院子都成了垃圾场。但又有几人自知呢？我无心去责备谁，也无权去批判什么，只能让自己不那样做，同时也教育我的孩子们。
吃饱了的孩子们，拍拍小肚子，对我说，可以回家了。我一直在笑，我真的在陪着孩子们长大，而自己也在成长。
这顿免费的午餐，既让孩子们体验了热闹，又教育了他们该如何遵守公共场合的规则，似乎是一举两得，真真值了。
——2019.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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