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普普通通红狐，也是会痛的。
她摇了摇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张望四周，黑漆漆的。想来帝君他，还是没来看她。
心中难免有点失落，她想，可能是帝君太生气了，所以才把她丢在这里的，再过几天，帝君会来带她走的，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帝君那么喜欢她，不会抛下她的……
帝君，会来抱走她的。
他不是最疼爱她了么，她还想，一直做他的小狐狸来着。
抬着眸子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想着，什么时候，帝君他会从那里推门进来，来带她回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黑漆漆的，她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什么时候天亮。
“吱呀”一声，门开了。
待她适应了光亮，才朦朦胧的看清楚来人，不是帝君。
是姬蘅。
她来做什么，帝君他，他们二人不是两情相悦么。如今的她，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小红狐，不是青丘帝姬白凤九，只是一只红狐，而已。
又能，怎样？
姬蘅款款走到她身边，蹲了下去。一只手伸出来似是抚摸她那黯然无光的毛发，一下一下的，凤九只觉得，这一下一下的，有点疼。
“小狐狸，你知道么，老师要和我成亲了。”
“你开心吗？哦，对了，你不开心的。”
“可是我很开心呢，因为我喜欢老师，很喜欢。而老师他，也是喜欢我的。”
“而你呢，只是一只红狐，一只畜生，不讨老师喜的狐狸。所以啊，不该想的，不要想。”
“有用吗，呵。”
凤九晃了晃脑，有点晃神，有用吗，对啊，没有的，帝君喜欢的，又不是她。
她“呜呜”的发出了声音，姬蘅笑了:“你伤心了？伤心有什么用，老师他又不会来了。”
姬蘅起身走了出去，说过的话依然回荡在这个漆黑的屋子里，“小狐狸，你呢，要有些眼力劲，老师既然不喜欢你，你，也不必留在这了吧。”
“后天，老师会与我成亲。”
“与我，成亲。”
……
“凤九殿下。”
谁，谁在叫她。不是帝君，帝君不知道她的。那么，是谁？
费力睁开双眼，才发现是玄之魔君，聂初寅。
“凤九殿下。”
“期限已到，在下是来还东西的。”
一盏茶的时间，她恢复了灵力，狐身。化作人身，一个白衣女子瘫坐在地，双目空洞。
聂初寅叹息:“殿下，恕在下多言，值得吗？”
她脑中乱乱的，许多事情搅在一起，一时间，她真的理解不了。听到他的话，她抬起了头，两行清泪一滑而下，看着他，重复了一遍:“值得吗？”
她自言自语道，值得吗，我不知道啊。
聂初寅背过身去，似是无奈:“凤九殿下，你本不该这样的，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帝姬，不好吗？”挺好的。
“何必弄得自己满身伤痕。”
凤九勾下了头，闷声道:“魔君，你带我出去，好吗？”
聂初寅笑道:“殿下把自己心爱之物给了在下这么久，这个人情是要还的。”
心也死了，该回家了吧。
她想。
白凤九，梦醒了。
一世繁花［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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