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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深沉却并不阒静的夜。雨点像是要划破黑夜,疾风裹挟着骤雨,当空砸向人间。原本呜呜咽咽的夜风陡然涨了势头,嘶吼着拍打门窗。
“砰!”房前的木门本来半掩着,这时却被不可抗的力量甩了回去,关了个严实。
屋里没有人声,只留下雨点的喧闹。远处滚滚的雷声震得木椅都呜咽起来。门窗紧闭,可烛光依然在不停颤动,哆嗦得像受了欺负,晃得书卷上的字跟着浮动起来。
如此一夜。
天刚破晓,雨已停了。一双修长的手,似是有些激动,迫不及待地推开了被风雨折磨了一夜的木窗。开了前屋的两扇,还不够,书房的、寝室的,乃至厨房的窗,都被开了个遍。
清晨的风高高兴兴地钻进了屋子,带着雨后青草和泥土的清香,与墨香、与粉香、与烟火气轻盈地打了个招呼,又萦绕在那双手的指间——那双手的主人,叫苏轼。
本文原创,图片来自网络昨晚的急风骤雨,叫做“乌台诗案”。
事情发生得有多突然呢?据史书记载,京城派官来逮捕苏轼时,苏轼连官服都还没来得及穿上。就是这样一场无妄的大暴雨,把苏轼仕途的大门关了个严实。
苏轼郁闷了一夜,说好的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的呢?我窗也没开啊……
坐不住的苏轼等不及谁来帮他开窗了,他想,谁开不是开?没人开,我自己开!
于是,我们就看到了今天的苏轼——能舞文弄墨,留下《赤壁》绝唱,那是前厅的窗;会泼墨写意,留下《黄州寒食帖》绝笔,那是书房的窗;烧的了东坡肉,酿的了东坡酒,那是厨房的窗;甚至,留下了与三位王姓女子的风流韵事,那是寝室的窗……
家里有多少窗,他全给开了,还不是半开半掩,是直直地大开。
所以,今人评价苏轼是个全才,道理就在此处。他善于、更敢于开拓一切领域,食物寡淡无味,那便自我创新,在羊脊梁骨夹缝里微不足道的肉丝上做文章;他能兼收并蓄,并融会贯通,得以成为兼容儒释道三家之长的古今第一人……
一夜的骤雨算得了什么?仕途不顺又怎么样?门被关上了,我还开不了几扇窗吗?
这就是苏轼,尽管他也会在游赤壁时孤独迷茫,但是他总能找到一扇窗,让阳光倾泻而下,守候“东方之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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