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你的小说是人生

“我不知道盘踞在你心里那种无垠的渴望是什么，反正它驱使你为了某个目的地走上危险而孤独的道路，你希望抵达那里之后，终将让你摆脱那种令你备受折磨的灵性。”

——毛姆《月亮与六便士》

毛姆——你的小说是人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人在推荐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于是我带着要一探究竟的决心去读了这本书，想知道它究竟好在哪里。读着读着便发现，一如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带给我的感受一样，《月亮与六便士》给我的感受如出一辙——那种手不忍释卷而又目不忍卒读的感觉。如果一定要说出点什么来的话，那我只能说毛姆的语句字字具有直指人心的力量，令读过的人无法忽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大概这也是毛姆身为作家本身具有的魅力吧。

读过《月亮与六便士》之后，实在是激起了我那颗无处安放的骚动之心，奈何现实总是出奇地残酷，所以我将毛姆的书全都买来打算细细地读上一读。一来想要知道毛姆是只有这一本书可以激起人的热情，还是很多都可以。二来也想要通过他的书来了解他的人，写出这样作品的人，内心又会是怎样的呢？想要了解一位作家的做好方式当然是通过阅读他的作品来实现，字里行间多多少少会透露出一二。

毛姆——你的小说是人生

阅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那么阅读很多作品就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大概读了有一个学期之长的时间，今天刚好读完毛姆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卡塔丽娜》。于是到今天为止，总算是读遍了毛姆的长篇小说。但说到究竟读出了多少东西，还是因人而异吧。

想说的是，除去《月亮与六便士》之外，我最爱的莫过于毛姆以自己为原型著的自传体小说《人生的枷锁》（又译《人性的枷锁》）。现实中，毛姆从小就是个有些口吃的人，而该书的主人公菲利普则是一个一条腿有些跛的男孩儿，从小就受到同龄人的排挤，成长过程中父母先后逝世，在伯父家长大。许是因为毛姆自己的亲身经历，所以这部小说写的细致入微、感情细腻，内心独白更是表达出其性格特色。虽然很多批评家认为这本书写得并不成功，其中的自我分析也不如别的作品中的冷静深刻。但我想，正是因为这部小说具有独特的个人色彩，所以主观性较强也不足为奇，反而能从中看出毛姆不同于他在其他作品中体现出的“人情味儿”来。

除此之外，令我印象深刻的几部小说还包括《刀锋》、《笔花钗影录》、《面纱》等。其中《刀锋》，个人觉得与上述的《月亮与六便士》有着十分相似的地方。《刀锋》中，描写的是一个青年人为探求人生哲理而放弃在他人看来是无量前途的故事，也就像在《月亮与六便士》中描写的一个人到中年，家庭和睦，事业有成却选择放弃一切而半路出家投身艺术的画家的故事一样，都揭示了精神世界与现实利益之间的矛盾冲突。也正因如此，小说获得空前成功。

毛姆——你的小说是人生

我想，毛姆之所以会成为一位如此成功的作家，原因之一也在于他非凡的经历。

毛姆虽说是英国作家，逝世之后也被葬在英国的坎特伯雷皇家公学内，但他的一生却与法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首先他的出生地就是浪漫之都巴黎，后又曾多次到法国，甚至在里维埃拉居住过一段时间，后由于战争而不得不离开。也正是由于战争，毛姆的一生也可以说是四处漂泊。先后去过德国学习医学。他的第一部小说《兰贝斯的丽莎》就是在那时写成的，以其作为间隙一生在贫民区为产妇接生时的见闻为背景，写成一部自然流畅的小说。之后毛姆弃医从文，专职写作。后又进过英国情报部门，也去了包括中国、美国、印度、拉美在内的很多人国家和地区，并在期间创作出了许许多多带有当地特色的作品。其颇具异国风情与本国情调的风格读来令人为之一振，像是《圣诞假日》、《面纱》、《魔术师》、以及最后一部《卡塔丽娜》，无不将其讽刺中透着幽默的特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正因如此，经历丰富的毛姆，在生活中的见闻、对事物的看法及态度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但毛姆如此吸引读者的地方大概在于，即使在经历了浮华沧桑万般变化之后，仍能以一种旁观者的幽默客观的口吻去叙述一个又一个故事。

与此同时，毛姆也是位及其成功的剧作家，最好的时候甚至在伦敦同时上映四部剧。然而从他后来的散文作品中看得出他自己似乎对此并不满意。我虽未有幸拜读过，不过从其一部小说《剧院风情》中也得以领略。不仅感受到了当时剧院中的演员的生活与热情，同时也体会到了毛姆本人对戏剧的热爱。大概一位成功的作家就是有这种魔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读者带入他的作品中吧。

话说回来，毛姆既生活在战争年代，那么毫无疑问，在他的作品中当然蕴含了很多当时代的政治军事等方面的背景信息。而那些却并不是我所熟知的。

我一直认为的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表现形式，也有其独特的传承方式。每个时代留下来的东西都不胜数，涵盖了各个层面。我不生于19世纪，更不生于19世纪的英国，所以对当时的地域政治军事文化所知实在是少得可怜。但我并不奢求自己可以全部懂得。我常想，身为作家的使命或许就是将自己所处时代的文化保留并传承下去，是希望后代人可以通过他们的作品了解他们的时代，而不是要求后代人必须完全理解参透。毕竟，读者从一部作品中读到的只是他能够读到的，而不是作家希望他们全部读到的。或许对于作家自己来说，读者能从他的作品中有所得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而我所知的是，毛姆的作品中蕴藏的哲理和大段大段通过人物对话来体现的生活哲思，实在是引人深思。这么多作品中也不难发现，毛姆以其独有的讽刺而又不失幽默的笔法来描绘出一部又一部“人间喜剧”。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话来总结一下毛姆的小说，那么不如这么说吧——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好好听着，这就是人生。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