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希望能有一场巧遇,在广州街头,又或是三亚海边,一场属于我与琦的巧遇。
红笺的寻人启事
1
订货会相关的事务处理妥当,用过晚餐,已近晚十点,此时,喧嚣了一天的广州城也渐渐疲惫下来,没有了白天嘈闹的车马喧,昏黄的街灯下行人渐少。
十一月底的荔湾湖,微波荡漾,湖风清软,我决定步行回荔湾路上入住的酒店。
广州,早在七八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已开始有先民繁衍生息,至建城也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曾是三朝十主的古都,现今广州发展成为了囯内一线城市,华南地区最大的都市。
广州城很大,大得我分不清,东和西,南与北,所以,每次来广州总需要带上一份《广州地图》。
红笺的寻人启事
其实,方向感极差的我,早已习惯迷失于陌生城市的钢筋森林中,不惊也不恐,任由自己方向偏差,兜兜转转,在林立的高楼间,或在本土民居的建筑里,欣然惬意,安闲自得。
今夜的荔枝湾,天幕漆黑,空空洞洞,深遂无边,都市的钢筋森林在昏黑的夜空下亦显得阴森寒颤,很难想象旧时的荔枝湾涌,“一湾清水,沿岸繁花,荔枝红”的江南盛景。
红笺的寻人启事
好友雪银已离开广州到深圳工作,这座城市再没有熟悉的人,每次到来都是蝺蝺独行。
进入荔湾路,就在天桥拐角处,临街店铺突然传来法国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钢琴曲《童年的记忆》,此曲又名《爱的纪念》,琴音是那么悠扬,可又那么孤独。
此时,此地,此曲,勾起了一段儿时的回忆。
红笺的寻人启事
2
一位温柔如水,剪着齐眉刘海的女孩儿,名叫王琦的广州小姑娘,我儿时的好伙伴。
时间早已冲散了我们,我知道琦就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同在这片夜幕下,但不得而知,她在哪一扇窗户里,哪一盏灯光处。
立于广州街头,思绪一下把我带回了三亚的童年时光。
每次追忆自己的小学时光,琦,永远是我怀想的主角。
记忆中的琦,瘦小文弱,白白静静,一头黑发整整齐齐垂至耳朵根下,说着一口广东式普通话。
我们两家只隔着一条解放路,她家住在对面的港务局家属院,而我俩的学校,三亚第一小学就在我们两家不到200米处的大马路边。
我俩常常一起上学,放学,做功课,玩游戏。琦会折纸船,琦的爸爸风筝做得好,能扶摇直上,游弋自如,那时的我们天天盼着,碧海蓝天,风清云淡,心情如同清代诗人高鼎在《村居》所写的: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那是快乐的童年,属于我和琦无忧无虑的幸福时光。
红笺的寻人启事那是十一二岁的夏天,学校早已放了署假。
一天,邻居给我一张用信纸包起来的一寸黑白照,说有位女孩好多天前来找过我,家里都没人,然后留下这张相片转交给我,说是转学了,跟随父母回广州黄浦老家。邻居把这事给忘了,搁了好些天才记起。
相片背面,是琦娟秀的字体,工工整整 写着:红留念,琦送。
我着急地往对面的港务局家属院跑去,门开着,屋里已换成了陌生的面孔,再也听不到屋里“小黄”的吠声,还有我最为熟悉的“白话”。
落漠的心情如同夏末的阴雨,那怅然若失,如此触手可及。
3
夏末,入秋,又转冬,一直等待着琦的来信,天天追着父亲问及我的信件。
红笺的寻人启事一年,两年,我已迈出了童年,对琦的想念,由萌芽,滋长,直至根植入记忆深处,琦彻彻底底把她自己丢在了我的的童年里。
心理学家一致认为:童年记忆对人的一生意义深远,可铭记终生,影响终生。
多次来到广州,在这座城市的街头,目光常常有意无意地搜寻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子,那是来自内心的呼唤。
总希望能有一场巧遇,在广州街头,又或是三亚海边,一场属于我与琦的巧遇。
红笺的寻人启事可是,我俩已隔着一条河,叫时光之河,我在时光之河的此岸,远远望着彼岸的琦,在十一二岁那年夏末,永远丢在我童年时光里的琦。
而对于琦,是否也会记起我,是否我的童年也永远地落在了琦的记忆?
有些人,走了一辈子,可怎么也走不近,中间总有个叫“距离”的感知横亘在那里,可对于琦,走失了这么多年,早已走出了彼此视线的距离,可我依然还会记起,依然在原来道别的地方,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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