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绵绵似少年

作者: 铜贱 | 来源:发表于2020-09-20 11:26 被阅读0次

    你看那天上的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

    哈尔滨那略带凉意的风中,总是能让人嗅到迷离的气息。九月初,树叶和小草已经点点落黄,这里的寒冷总是在人有所准备的时候来得触不及防。我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下了火车,走过陈旧而漫长的月台,跨过宽阔平缓的松花江,度过了一段似有似无,似真似假的时光。

    那时候我们还在呼兰,不管是寒是冷,是冬是秋,总喜欢露出日光,像学画的孩子在白纸上画的铅痕,透明而纯粹。我就是在这样的日光中第一个走进寝室,很空旷,几个光秃秃的床架,三两张纸片飘在地上,柜子紧紧地闭着,桌子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那时候我们还在呼兰,夜幕来得很快,去往食堂的路上,总能看到长着草的篮球场上还有人在奔跑跳跃,灯光远远近近,柔和的洒在急急缓缓的行路人身上。忍不住向后一望,大榆树下,惠风细细,枝叶依依。

    后来我们也常去打球,在还没洗手的时候要先点一大杯柠七。

    那时候我们还在呼兰,穿街过巷,第一次出去吃饭,是在一家豆腐坊。走过常去买东西的小超市,走过生意红火的重庆小餐馆,走过排着长长车队的551和552站点。那家馆子生意红火,上菜很慢。我想起了那道糖醋里脊的味道,险些被呛出眼泪来。

    那时候我们还在呼兰,演讲口才课。因为口音误会而得到“四哥”绰号的李文武,意气风发,站在讲台上高高地竖起拇指,自信地喊着“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四哥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转身走出楼道的那个晚上,我们都还没有意识到他竟是这个舞台上第一个谢幕的人

    后来在网上听到他唱的《董小姐》,竟没有了家乡浓重的口音。那声音,像是细碎的沙子淌进平缓的流年里。

    那时候我们还在呼兰,小城边上绕着一条极有名气的河。河边的枯草被我一把一把地割断生火,炊烟和我们的说笑声一起飘到空中,不知被河风吹去了哪里!我知道那条河波涛依旧,河风如初。却不知道那时河边的各位,是否安好?

    江北校区的风总喜欢把绵软的柳絮一丝丝地吹上天,落在湖里,落在路上,落在来来回回的学生们的身上,那样的白像是随意用画笔洒上的几点颜料一样。在渐渐暖和的风中慢慢退却,花儿又洒在不高不矮的枝头。

    这时候就会有成群的学长学姐穿着宽大的学士服到处拍照,花红颜笑,似乎被定格了一般。其实花儿会谢,容颜会老,就连照片,也会泛黄。

    我们总在太阳能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的时候才换上运动服,从305喊到317,把还睡在床上的人拉起来,把在玩电脑的人的电源切断,把还在学习的人的书合上,呼呼啦啦,说说笑笑。那段去往球场不远不近的路上,太阳从密密的树叶间筛下来,均匀地落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

    有的矮个喜欢打中锋;有的胖子能突能投;有的高个爱扔超远三分;有的体特没有了弹跳,依旧惊人;有的菜鸟已经渐渐入门;有的上篮投篮,一招制人;有的运球不稳,投篮真狠……我还记得我们打的那颗球是好球,耐克旗舰店四百块钱买的。

    那样的球场上,暮色沉沉,晚风阵阵,经年以后,不知是否还有像你我那样的人?

    在食堂门口买红红绿绿的饮料,有人喜欢用雪碧加可乐,用美汁源化雪糕,却从来没有因为饮料间的化学反应中毒身亡。食堂只有三楼还亮着光,炒面的师傅一边玩手机,一边问:“你俩吃啥?”

    被问到的人点了一个“各种肉炒面加面”。后来也有人想点那个面,师傅端着一碗面,说:“那只能给他俩炒!”

    NBA2K系列的游戏从2K15开始就变得非常大,我们把一台三千多的X-BOX抱回寝室,火箭、雷霆、艾弗森时期的76人、马刺、勇士、快船……投三分、抢断、造犯规、卖节操……你们最爱喜欢哪一个,自己对号入座就好。

    关灯前的寝室,总是歌声嘹亮。谁是《电音之王》?谁的情书需要包邮?谁喜欢听民谣?谁每天都抱着电脑看“怼哥”?谁拥有三妻四妾?谁喜欢变态歌曲?谁最喜欢被人推?

    又是谁,爱在寝室没人的时候,用拖把撬开我们的寝室门,来玩LOL?一张张面孔,一声声笑声就像一片一片被打碎的玻璃,散落一地,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很好看,很耀眼,却再也拼不回去了。

    我记得那天下着小雨,空气中有些薄凉,我们一行人,从寝室走到前门219的站点,那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走过那条路了,却不是去打球。雨珠落在车窗上,让我看你们每个人的脸都有些模糊了,你们渐渐地被219甩在身后,就这样。

    我又到了松花江,那江水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的模样。

    岁月悠悠,时光绵长!

    我想:我们都没有变,只是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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