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第三次见他,但我还是一眼便认出他来。
他显得有些苍老,头发短短的,反穿着一件印花雨衣,过膝的雨靴,手里端着一大盆狗粮,正准备打开一间狗舍的笼子。
笼子里有四只几个月大的哈士奇,它们出奇地淡定,不吵不闹,只是将前爪搭在笼子上,用那浅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主人。
“它们几只好乖啊!王慧。”我不自禁地问道。因为满院子数百只狗,只有它们不叫。
“你……你是那个……那个”他显然也认出了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我的名字。
“刘娟,文刀刘,千里共婵娟的娟。这次记住了啊,别再忘了!”我从他手里夺过盆子,他却像个傻子一般,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只是盯着我看。
“你……还好吧?”慧哥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声音却细得像只蚊子。我故意装作没听到。
我进了哈士奇的笼子,几只哈士奇围过来,不停地嗅着我,却不吃我拿的狗粮。
“你第一次来不知道,这四个小家伙是一窝,是从繁殖场买回来的,已经叫不出声了,声带被……”
我心头一紧,明白了它们为什么如此“乖”,也仿佛明白了这几年慧哥都在干什么。
我和慧哥是三年前认识的。
那年我北大金融系硕士毕业后,顺利地进入一家国有银行。工作轻松惬意,闲下来时跟闺蜜逛逛街,健身房跑跑步,生活对于我来说,除了诗就是远方。
父亲是骨科医生,母亲在中学教语文,随着二老退休时间的临近,我的婚事便成了头等大事。父亲嘴上说急什么,却总拉着我看相亲节目,边看边记联系方式。
“我是最烦电视相亲的,两个不认识的人,就这么当着亿万电视观众的面打情骂俏,说自己谈过几个朋友,又怎么吹的,害不害臊啊。”虽然我也看得挺起劲,但是免不了给老头泼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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