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春天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新开的花朵。一会是迎春,一会是樱花,一会是玉兰。接下来是槐花,是蔷薇,是丁香,是海棠,是重瓣榆叶梅…
然而,当最先开的那些花盛放之后,几乎每天又都能见到盛放过后的凋零。
通过对花开花落的观察,人们发现无论花期长短,没有只开不落的花。有盛放就有凋零。于是,人们以物拟人。感慨地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意思是说,再好的人生,也会受到无常困扰;再鲜艳的花朵,也有凋零的时候。《菜根谭》上说的更明白,“花看半开,酒至微醺。花开烂漫,酒至酩酊。已入恶境矣,世人应警醒”。意思是说,我们欣赏花开,最好的时段应该是“要开未开,或是微微开放”那个瞬间。如果,等到盛放的到了烂漫那个时刻,漂亮归漂亮,可是,接下来的是,每天都可能在走向衰老和凋零,而这是我们所不愿意看到的。饮酒也是如此,喝酒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提神和助兴,为了精神快乐。一般来说,喝的太少,不会有什么感觉;喝的太多(酩酊大醉)也不会有快乐感,只有恰到好处的微醉,感觉才是最好的。在亲人或朋友面前,才能说出平时想说而又说不出的话,表达过去所不能表达的情感。而又不至于失去分寸。
重瓣榆叶梅受疫情影响,在这个春天里,几乎每天都有人像花一样凋零。天灾与人祸绞在一起,使人扼腕叹息。同样,这个春天里,几乎每一天都有新的生命像花儿一样从母体里生长。生老病死,本来就是生命的规律。只不过,突发的疫情加快了事物循环的速度,改变了事物进展的节奏。
从时间上看,只不过先后顺序不同而已,先发的、后发的,无一地幸免;从空间上看,全球五大洲无一国幸免。这新出现的病毒,像一个上帝派来的幽灵,不分贵贱、不分老少、不分性别、不分国界、不分人种,穿越了所有可能穿越的屏障,把灾难带给人类。
已经凋零的玉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家伙,谦虚的国家组织人们积极应对,把病毒控制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傲慢的国家告诉国民不要理它,这不过是一场“大号的流感”。一个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族人保持“盛放”;一个是狂妄自大,不惜让他的国人凋零。对比之下,让我们再一次看清了制度的优劣,人情的冷暖。当我们在此岸听到许多百岁老人得到救治时,同时也听到了彼岸传来的老人的哀呜。因为傲慢与偏见,那些错过了准备时间的国度,只好拔掉呼吸机的管子,让那些本不该过早离开的老人,走向了生命的凋零。
静静的躺在树下的花瓣不由得感到,生命从未如此脆弱,人的生命竟然像花开那样短暂。林清玄说:“不要为死去的而哭泣,要为新生的而歌唱”。我想,不哭是不可能的,有谁不为自己的亲人离开而痛哭呢?如果有,那他一定是个内心无比坚强的人。我想,哭还是要哭的,但是不能一直哭下去,哭过了就应该歌唱,歌唱我们终于战胜了疫情,歌唱我们付出重大牺牲之后,终于浴火重生,迎来了新的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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