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辆辆负有重载的红色陕汽重卡像一头头喘着粗气的老牛满吞吞的在庸塞的公路上移动着它们笨拙的身躯,年久失修的道路早已不堪承受,以横七竖八的裂纹默默的向世界展现着它们无言的痛苦。
妈妈缝补衣服的样子被昏暗的煤油灯光拉得长长的定格在老屋斑驳的土墙上,像皮影戏里的人物一样饱满。
那个又黑又瘦的老女人在生火,厨房里的烟从墙的缝隙里钻进了我的屋子。那个胖胖的老头儿靠在一张破旧的木质沙发上,嘴里在咀嚼着什么,目光呆滞的望着外面。
当她数着那一张张百元大钞,拇指和食指触摸着那非常有质感的纸张,看着毛主席他老人家那亲切的面容,心里兴奋而又踏实。
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像一只骨感美的螳螂,配上一个精明的水泥老板,还有一身不入流的衣服,让我联想起小人书里那些活灵活现的人物形象。
一个肮脏的,破旧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手提袋(一个老头儿在农村信用社门口颤颤巍巍的从手提袋里摸出来他所有的低保证件,看着老人,鼻子有些发酸)。
在五月里一个雨天的黄昏,他蜷缩着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鼻子里发出细微的鼾声,屋子里弥漫着寂寞的味道。她像幽灵一样游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孤独而忧郁。
割过的麦田一望无垠,偶尔可以看到一两只晚归的喜鹊在麦垄间跳跃,或许是在找寻收割时遗落的麦粒。路边,田间的树在暮霭中已模糊成了山水画里的墨绿,各种各样的虫子们也开始奏响它们的交响曲,夜色正悄然袭来。
面对她的怨恨,我只有沉默,任何安慰和解释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此时此刻我愧疚的心情。
多少次在经历,在体验,在面对那些让我感动的东西,就在瞬间。想把它们记录下来的冲动时刻撞击着一颗不安分的灵魂。
电视挥霍了我太多的时间,我已经厌倦了每天沉浸在那虚无的世界里,像坐牢一样把自己圈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触摸不到灿烂的阳光,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就像一棵长在角落里的小草一样枯萎。
他又出差了,我忽然意识到,我好像没有那么爱他了。因为他已经走了四天,我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种对他刻骨铭心的思念,感觉有点儿对不起他。记得上次他走的那两个月,为他,我醉了多少次哭了多少回?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感觉没有了,淡漠了。我知道,是他的冷漠摧毁了我坚强的爱情,是他的冷漠让我的心在一点点变凉。再多的山盟海誓,再忠诚的爱情,都经不住时间的考验。爱情无法保鲜,看着苦心经营的感情一天天慢慢的腐烂,绝望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
我写下的每一个段子,每一句话,包括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有我浓浓的感情在里面。
我现在迷恋上了纪录片,那是用镜头来扑捉生活的真实,一种最原始,最质朴的美的体现;我却是要用手中的笔来诠释我这一生所能看到,听到,感知到的一切。
人活着,就要穿衣吃饭,就必须要有物质和金钱,可一旦背负的欲望太多,我们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再也没有了快乐。
除了上班,赚钱,其实我们还可以这样活着:只要善良,只要单纯,只要开心和幸福,一切简单就好。
我不再勉强儿子去上学,他喜欢什么就随他而去吧!一个人如果每天都生活在被勉强的环境里,那该是一种什么心情?做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但很快乐的人。我祝福儿子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都心情愉悦。为什么非要成龙成凤?!
父母一天天老了我想找寻一些和他们有关的东西保存起来,在以后没有他们陪伴的漫长的岁月里,在自己身边能看到关于他们的记忆,温暖,不至于让我太过孤单。妈信仰了一辈子的观音菩萨,小时候家里那种装大盐粒子的小黑瓷罐儿,父亲那支用惯的给小牛犊扎鼻子的木质大针,油亮亮的,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村上有多少牛都让他做过这种可怕的手术。还有以前我在家里养兔子用的食盆儿,看到它们,就会想起从前那些或幸福或痛苦的日子……
囊中羞涩时的捉襟见肘让我在面对亲人们时觉得无地自容,暗暗发誓要努力工作,拼命赚钱,给他们以好的生活。可当我静下心来,考虑以后的人生该何去何从时,又总会觉得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就像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里那个双水村的孙少平不甘心回村当一个小会计一样我也不甘心把自由从此卖给别人,终其一生为他人做嫁衣裳,我不想永远都只是一个廉价的劳动力!
把口袋里仅有的二十五元钱留给了儿子,在这一瞬间我才明白:钱,是多么的重要!我这个最讲义气的女侠,曾经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现在,面对窘困的生活,却是那么的无奈。
若干年后,父母老去,温暖的身体化为白骨留给我的只有遥远的回忆,只有那几件带着他们体温和气味儿的物件儿还能证明他们曾经真真实实的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过……
白色的病房里,虚弱的父亲瘪着没牙的嘴急促的喘息着,样子像风干的木乃伊般可怕。老人就像一盏即将熬干的油灯,在风中摇曳着那如豆的残光,让人心疼。
接过别人廉价的同情,内心的酸楚让她再也无法抬起高傲的头颅,那复杂的眼神儿像印象一样烙在她孤独的背影,曾经挺直的脊梁被沉重压弯。
屋子里的灯很亮,打开的啤酒瓶胡乱的摆满了大大的茶几,几盘粗糙的下酒菜没有次序的堆放在一起占据着桌子的主要位置,三五个乡下爷们儿在灯下吆五喝六的划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