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烟尘湮没了魏晋时期皇甫家族的繁盛,而华亭城西的皇甫山庄至今仍为一块风水宝地。
一千七百年后的某一天,我读完了有关皇甫谧的评传后,怀着思古之幽情去了皇甫山庄。我不管一代大学者是否就岀生在这里(那是历史学家的事),一座皇甫山一条皇甫路还是在岁月的风尘里留给了华亭。听不到刀枪剑戟的杀伐声,看不到富丽堂皇的宅院楼阁。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延续着祖祖辈辈的梦。登临皇甫山巅,黄土堆垒的圆台默守山岗,想必是皇甫家族筑垒的瞭望台遗址吧。捡一片断瓦残砾,我似乎听到了古人的哭声和笑声!我知道灵台县城东有一处皇甫谧先生的读书台,但不知先生是否来华尖山庄读书作文呢?我知道这位大学者幼年父母双亡,家贫如洗,二十多岁了还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后来在他叔母任氏的教导下才开始发愤攻读,醉心于著书立说的事业。我也知道他后半生经受了病痛的苦苦折磨,但一颗追求真理与知识的心并未泯死。他隐居乡里,潜心学术,成为集思想家、文学家、医学家为一身的一代学者。他的那篇《三都赋序》曾使洛阳纸贵,他在《笃终论》一文中提倡的薄葬思想至今仍有积极意义。一部《针灸甲乙经》更是他留给世人的一笔宝贵财富,在祖国医学史上有独特的地位。
独坐皇甫山,听到不远处从学校里传出来朗朗的读书声,一代莘莘学子正为了这片土地不再贫穷而遨游书海。举首仰视,一座耸入云天的电视转播塔在讲述煤城人新鲜的故事。皇甫山是宜人的,难怪昔日赫赫有名的皇甫家族要选此地为家。仪洲人是有福的,这里襟汭带川。遥对叠翠的双凤山,朝可观东峡之日出,暮可读关山之夕照,山下麦苗青青,崖畔桃花灼灼。昔日华尖山美丽的亭子虽然已看不到,可山下的景观更令人陶醉。华亭千日起新城,新建的双凤山公园亭台楼阁不亚于古代的园林,华亭人以巨大的气魄把高楼大厦延伸到了西华川道,城东的峡口正崛起一座现代化的矿井,华亭电厂、华矿洗煤厂正在加紧施工,看城里店铺林立、车水马龙,华亭人正用勤劳的双手把贫穷与落后改写。
夕阳给皇甫山披上了锦绣,万道霞光映“金山”。牧归的老汉赶着羊群唱着陇东小调,牧鞭扬起,黄昏就被吆进了山城。读华灯初上的夜景,华亭已分明是一颗美丽的明珠,是夜色中璀璨多彩的梦境。
1998年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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