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心情一直很差,由不得泪流满面!回想起与挚友高亚林相识三十八年来的点点滴滴,心如刀割。
十月四日十五点十五分,我的挚友高亚林永远离开了我们,在他灵前我痛哭一顿,随即哭着把这一坏消息告知了在陕西工作的所有同学,让同学们来见他最后一面。
高亚林是我们班的班长,与我毕业后一起分到长安电力局,几年同学情,三十多年同事友谊,我们在一个科室共事了十三年,互相见证了成家、立业,还有孩子们的养育、上学、工作、结婚;他的弟弟妹妹都亲切的称呼我“姐”;我的妈妈、兄弟姐妹也时常问起他的情况,因为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挚友!
记得我们刚刚分到长安电力局时,一起跟着计量专责周景福师傅,领着六个与我们一样年龄的临时工,去细柳供电站安装计量箱,八个年轻人干得热火朝天,我们在一起干了一个多月,那场景还历历在目。
因为天气转冷,鉴于我是女孩子,股长让我回局里,他们七个继续安装计量箱。正是这些计量箱的安装,堵住了窃电的歪风,为局里的线损管理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这六个临时工,后来有五个接班进长安电力局,我们成为了同事。因为有过一起安装计量箱的经历,后来在三十多年的工作中配合的很好,互相支持,成为了一生的好朋友。
一九八八年六月,我和高亚林从实习的供电站回到生产股,他负责线损管理,我负责电费管理。因为线损管理是综合指标,所以要外出查窃电时,我也参加。
记得一九八八年八月的一个晚上,我们两个与葛天存师傅一起查出三益村窃电,葛师傅让我俩守候现场,他回局里叫外援。我们两个在明亮的月光下,就守在配电室的外面,他开玩笑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俩个在村口谈恋爱,谁知我们在逮贼呐。”
一九八九年的元旦前夜,我们一起去北四村查窃电,当时村里正在放映电影,为了不影响村民观看电影,在雪地里我们守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电影放映完毕,我们才停了电。
九十年代初,西安的西部地区,如王寺、镐京、斗门,个体企业刚刚兴起,纸厂、轧钢厂用电量大,一些企业就窃电,所以我们的用电管理难度相当大。
为了整顿用电营业秩序,年富力强的我们,为了长安的用电管理付出了很大的心血。
那时,高亚林的爱人王莉萍与女儿还在三门峡供电局工作,他一个人在长安,可以说是没黑没夜的一心扑在工作上,只要外出有任务,他就义不容辞率先出征!
尤其是一九九四年九月到二零零零年五月,我们俩个分担了科室的所有业务,他负责计量、线损、用电检查业务,我负责报装接电、电费、优质服务业务,一起克服重重困难,使长安电力局的用电业务在西安供电局遥遥领先!
基于我们娴熟的专业技能,二零零零五月,我们俩个都提拔为科室负责人,高亚林是农电科科长,我仍然留在用电科,担任科长。
两个科室的业务基本相同,农电科管理乡镇供电所业务,主要是0.4千伏的低压业务;我负责主业10千伏的业务。我们的业务是车马不离桥,谁也离不开谁。
工作上我们是好搭档,生活中是好朋友。他结婚比我早,他是一九八八年九月二十八日在长安电力局举办的婚礼。结婚时就在单位办公楼兼单身楼上,单位给了一间房子,我们简单布置了一下,把单位的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把他原来的旧被子做褥子铺在床上,他妈妈缝了两床新被子,买了一条床单,我给他们买了一对枕头,没有任何家具。
他的媳妇王莉萍是我们的同班同学,毕业后分到她姨所在的城市三门峡,为了爱情,嫁给了高亚林!
结婚当天,莉萍从三门峡独自过来,高亚林的妈妈和弟弟也来参加婚礼,另外还有我们西安的两位同学,一起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婚礼非常简单,就在我们办公楼的三楼会议室举行。上午十点钟,我们郭松如股长召集在局大院的同事们一起上三楼,大家在会议室高兴地吃着高亚林的喜糖和瓜子,文润民局长宣读了他们的结婚证书,半个小时婚礼就结束了。
那天,高亚林的妈妈还晕车,阿姨呕吐不止,身体状况不好,连饭都没有吃就与小儿子赶公交车回周至家里了。因为八十年代末,交通还不发达,从西安到周至县城的公交车一天只发两趟。
婚礼结束后,我们几个同学陪伴高亚林与王莉萍,在长安食品厂门口的一家小饭馆里要了两个凉菜、五碗面,庆祝他们新婚。
婚后第二天,他们两个去北京旅游,住在高亚林的三大(三叔)家里。
没有像样的婚礼,他们两个却幸福的生活了三十五年!这点,我很敬重王莉萍,是他给了高亚林一个幸福的家!如今,高亚林驾鹤西去,丢下年纪轻轻的莉萍,想想我都心疼!
一九八九年五月三十日,他们的女儿出生了,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头发是自来卷,嘴巴小小的,我常常用大拇指比她的小嘴巴,女儿与高亚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与爸爸像极了。
记得莉萍坐月子时,家里也没有人帮他们,高亚林既要上班,还要照顾月子里的莉萍,给孩子洗尿布一点儿都不马虎。
八十年代末,小孩都是用尿布,还没有尿不湿。每次高亚林给孩子洗尿布都是洗三遍,用他的话说:“第一遍粗洗,第二遍打肥皂精洗,第三遍用沸水烫尿布。”他当年洗尿布的情景还在我眼前,他无疑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
孩子不到百天,莉萍就带着孩子回三门峡上班了。这期间,高亚林每月去看望她们母女一次,每次回来都给我叙说女儿的可爱。
孩子五岁时,也就是一九九四年七月,莉萍终于调到长安电力局,她们夫妻结束了牛郎织女生活。
幸福的日子开始了,一九九五年,他们在单位家属楼分到了一套小两居室,虽然小,但毕竟比单身楼住着方便多了!二零零一年,又搬进单位新盖的家属楼,两厅两卫的三居室,宽敞明亮。
二零一一年,女儿工作;二零一五年,女儿结婚。高亚林给女儿举办了隆重的婚礼,在小区院子搭喜棚三日,招待亲朋好友,婚宴是在常宁宫举办的。我知道,他是借此机会,弥补当年与莉萍婚礼的亏欠。
莉萍于二零一九年九月退休,高亚林明年才退休,本来两人退休后,可以一起去游山玩水。唉,高亚林你走的太早了,不但丢下了莉萍,还有老母亲呀!
高亚林是位孝子,对母亲非常孝顺。记得他每次回周至老家,都把大背头梳得一丝不苟,把黑皮鞋擦得锃亮,我就笑他。他笑着解释:“我要让我妈看到我过的很好、很幸福!”
住到家属楼后,因为家属楼供暖,比较暖和,每年冬季,他都把母亲接来过冬。二零二一年冬季,莉萍也把母亲接来。两位老妈妈在一起相处的像亲姊妹,看到高亚林发的美篇,我们都很羡慕。
天气暖和时,高亚林领着两个妈妈在长安广场散步,陪伴两个妈妈说笑,好幸福啊!
我都不敢想,莉萍如何给两位妈妈说高亚林的离去!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位老妈妈怎样接受呀!
二零一八年我儿子结婚时,高亚林忙前忙后替我招呼客人。孩子结完婚,我去感谢他,看见他的左眼红肿,问他是不是上火了,他笑着说:“给你家擦洗客厅的灯头,安装灯泡落的灰,把眼睛眯了。”
啊,是这样,我竟然不知道!
往事不堪回首,挚友的音容笑貌总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挚友,愿天堂没有病痛!我会永远怀念你!
安息吧!我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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