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许一向起的很早,他拎着剑在院子里一圈圈的走,不时向一个怪异的方向出剑。
他的眼前浮现出赵洁洁的笑容和她那漆黑如瀑的长发,挥之不去;还有那个叫柯子俞的男人,他相信这剑能贯穿他的喉咙。
“徐许哥哥在家吗?”门外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徐许打开门,有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站在门口,眉清目秀的样子很惹人怜惜,徐许蹲下身,轻柔的回答道:“我就是徐许哥哥。”
“有个姓叶的哥哥叫我把这个给你。”说着她递上来一个布袋,又怯生生地说:“他还说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要好好珍惜。“
“好啦,谢谢你。”徐许想拿几两银子给她,一摸钱袋……
“叶哥哥还说,让我看着你把这个袋子打开,说是里面有我的一半。”
徐许打开布袋,里面装的是面旗子和炒豆子,这些都是二月二该吃的东西,徐许抓了一把,然后把袋子递给小姑娘,“这些都给你,替我回个话,他的意思我已明白了。”
小姑娘抓住袋子跑开了,到了巷口,突然喊道:“我忘记了,叶哥哥还说,世上的事都是如此,越想得多,顾虑越多,于是就做不成了;若是不想就做,反而说不定能做得通。”
徐许朝她笑着挥挥手。
世上有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正是不想就做而做出来的;若是仔细想过,便不会做了。
夜幕降临,原本荒芜的街道陡然热闹起来,徐许听说过这个地方叫鬼市,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里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就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这里饭馆的酒香弥漫,徐许原本打着哈欠的也精神了几份,赌场的赌局也很有意思,赌皇帝晚上宠幸哪个妃子,赌武当掌门的女儿是个破鞋,推牌九、掷筛子押大小的场儿反而冷清;至于妓院,则和外边完全不同,没有人站在街上招徕嫖客,徐许和阁楼拄着胳膊向窗外瞭望的女人四目相接了,那女人戴着个蝴蝶状的面罩,透过那清水般的眸子,他也觉得这女人的姿色绝不比任何一个女人差,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徐徐。
夜市街道的一角立有一块破木牌,上书“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几个大字,一个满脸肥肉的彪形大汉坐在旁边的桌子前,谁也无法将他和“半仙”联系在一块。 徐许径直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吃喝,那边去”,大汉伸手指指酒馆的方向,又指着另一边的妓院不耐烦的说:“男色,去那边!”
徐许道:“我要买地图。”
大汉道:“哪里的地图?”
“皇宫的……还有城西宁王府!”
“一千两,不讲价!”
“一张地图五百两?”
“皇宫的五百两,宁王府五十两,还有四百五十两是我的辛苦费。”
徐许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宰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这是两千两银票,皇宫地图我要一千两的,宁王府地图我要一百两的,剩下九百两给你当辛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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