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腰牌
巧儿毕竟心虚，脸上一红，想打退堂鼓，小宝却不以为然，食指竖到嘴前，朝小厮神秘道：“嘘——”
小厮莫名其妙，不知小宝搞什么鬼，见他拉着巧儿又要向里走，正色道：“诶诶诶，二位，请柬！”
蒙混不过，小宝只好停下来，“请柬？从不带那玩意。”
小厮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若往日必定发飙，但今天是府上大喜的日子，且又不知小宝和巧儿的底细，只好忍住，“不好意思二位，主人关照过，没有请柬不能入内，二位请回吧。”
巧儿拽了拽小宝衣袖，不料小宝登时双眉倒竖，喝到：“狗奴才，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小厮一下被小宝的气势唬住，颤声道：“二位是……”
小宝招了招手，小厮听话地将耳朵凑了过来，小宝嘴巴贴在他的耳根上，一字一顿地道：“不—告—诉—你—”
小厮腾地一下火起，“他妈的，这是消遣我来了，老子才不管你什么来路，有请柬随便你进，没请柬就给老子赶紧滚！”
门口另有几个下人小厮负责招呼引路的，听到声音聚了过来，“今儿个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像往常大呼小叫的，要是让李总管知道了，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两个戏弄我，”小厮指着小宝和巧儿一脸委屈，“没有请柬硬要往里闯！”
金氏三兄弟乃京城首富，府里的小厮下人们平日里狗仗人势飞扬跋扈惯了，此刻听到小厮如此说，都来了劲头，团团围住小宝和巧儿，一个刀鞘脸的嚷嚷道：“他妈的，哪里来的一对狗男女，也不看看什么地方，敢到这来找事儿，活得不耐烦了……”
“啪”地一声，小宝一个耳光打在刀鞘脸脸上，刀鞘脸猝不及防，蒙在那里，半晌道：“你，你，你他妈打我！”扑上来就要拼命。
小宝轻哼一声，从腰间解下一块澄洁光亮的圆牌，宽寸余，上端浮雕成双兽形，背面刻着一只麒麟，昂首腆胸，口吐烈火。
刀鞘脸的双手已经掐在小宝的脖子上，见眼前晃动着的圆牌刻着篆书“相府”二字，顿时僵在那里，“您，您是……”
原来这圆牌是唐庭坚丞相府作为出入通行凭证的腰牌。
旁边有个一脸麻子的小厮未看真切，骂道：“你他妈的搞什么鬼？没出息！”说完一把抢过小宝手中的腰牌，“什么鸟东西？”
丞相府腰牌分为几等，依次为象牙、玉石和檀木。巧儿这些普通下人，佩得是檀木腰牌；舒秀作为小姐贴身丫鬟，则是玉石腰牌；而小宝跟随独孤求败，仆随主贵，所持的是象牙腰牌，已不仅仅是出入凭证，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麻子脸不看则已，一看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来，虽然金氏兄弟是京城首富，但自古以来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更何况唐庭坚乃当今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金府中的下人多少见过世面，知道以小宝所持的象牙腰牌，纵使不是唐庭坚至亲，亦是身世显贵。
麻子脸双手恭恭敬敬将腰牌奉到小宝面前，嘴上一个劲赔不是道：“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小宝接过腰牌，故意问道：“这是什么鸟东西？”
麻子脸吓得不停抽自己耳光，“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才计较……”
刀鞘脸小厮手还掐在小宝的脖子上，见麻子脸如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旁边有个红头鼻子的下人行事颇老成，向小宝抱拳道：“奴才们瞎了眼，不识庐山面目，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他们一马。不过今天确实主人有命，没有请柬不得入内，要不委屈二位，在这里稍等片刻，容我向总管禀报一声，您看可好。”
小宝心中好笑，表面装作傲慢的样子道：“也好，不要太久！”
“是！”红头鼻子说完飞也似地进去禀报了。
小宝瞪了地上刀鞘脸一眼，吓得旁边几个连忙把他拖起来远远躲到一边去了。
小宝心想：他妈的，怪不得都要当官，当大官，倘若是以前，自己连这个大门都靠近不了，今天却凭着一块小小的腰牌便将他们唬得屁滚尿流，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天定要好好耍一耍你们。
巧儿一直在小宝身边，刚才小厮冲上来掐住小宝脖子，巧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后来见小宝凭借腰牌化险为夷，这才将心落了地，暗赞小宝聪明过人。
巧儿本以为小宝会见好就收，却见他仍不肯走，心中又着急起来，悄悄道：“好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小宝暖暖一笑，“不要怕，说好了带你进去！”
话音刚落，从金府里出来一名老者，走的虽急，但步履稳重，一身青色绸衫，红头鼻子紧跟其后。
红头鼻子在老者耳边嘀咕几声，老者立即满脸谦恭，隔着老远便向小宝和巧儿拱手道：“贵客驾到，有失远迎，请多多赎罪。”
小宝继续装腔作势，冷冷地“嗯”了一声。
老者不以为意，走到跟前笑道：“小可姓李，是这金府的管家，听说刚才小的们多有冒犯，我替他们向您和这位小姐赔不是了。”说完深深一揖。
小宝眼睛朝上，双手背在身后，腆着肚子挤出一句：“罢了。”
李总管低眉顺眼又看向巧儿，巧儿颇难为情，小声道：“算了。”
“多谢二位，”李总管此时才将腰直起，虽然表面极尽恭维，但做了几十年的管家，不会因一块象牙腰牌就被唬住，向二人试探道：“请问二位尊姓大名？若是有什么吩咐小可也好知道侍奉的是谁！”
小宝知道他是要来摸自己和巧儿的底细，故意把脸一翻，“你也配！”
李总管平日里掌管金府一应事务，手下数百个小厮下人供他调遣，当真说一不二，就连金波兄弟也不曾对他出过重语，此刻听了小宝的话，强压怒火道:“这……这样小可不知该如何为二位效劳。”
“罢了，”小宝似乎勉为其难，对李总管和身边的几个小厮道：“就告诉你们几个奴才，但绝不可对别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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