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身陷囹圄。周围被丈夫挖好了无数个坑。
结婚后无数次,我的生活时常被清零。他喜欢胡整,赌博、“做生意”,说起他的生意经,似乎会污染了这个神圣的词。做生意前从来不会在心里盘算是亏是赢,总蛮干,想一出是一出。而且还是瞒着我做,说谎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出了篓子总把问题抛给我,因为我是第一个受害者。
有多少次,要账的围了门。有欠了别人的包装钱,有欠了果农的钱。他躲在外面不回来,给别人发话,“给我媳妇要,我媳妇有钱。”我的床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人,到了深夜也不回去。我的脖子出了鸡蛋大的疙瘩,堵的慌,是爸爸来了帮我给人说好话把人打发走。
一次贩梨没有钱,把我骗到产地,我压在那儿当人质。我干活不小心从一米多高的台阶上摔下来。刺骨的疼痛和内心的绝望没有人会懂。
赤贫的生活一直伴着我和两个孩子。我拼命打工和种地。一次初冬,家里没有一分钱,也没有活儿可干。我来到田野里,看到有许多遗落的小落果,我拾了一晌,有一百多斤。他卖了,才买回来一桶清油。我又拾了一晌,他说别人嫌小,全部白白倒掉了,眼睛连眨也不眨。可怜的是,我的腿弯的生疼。
以前,我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总想着人心总是肉长的吧,就是一块石头也可以把他捂热了。我一连打了好多天工,舍不得给自己买衣服,给他400多块钱买了一件皮夹克。
现在竟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俩不能说话。自他走后,我4年辛苦劳作的果实被他懂光了,还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欠账。现在天天躺在床上啥啥不干,玩手机。没人会明白,一个女人半夜黑灯瞎火一个人在地里浇地的感觉。一个人打草,一个人忙碌。
辛苦的劳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汗水白流。到头还是贫穷的日子。
想离婚……
提起这个就害怕。最初发现他有赌博的恶习,还有家暴。我就走法律途径。没钱,借了爸爸500元上交了县里。县里又派送到乡里。乡里办事的那个人习以为常,一天一天往后推。我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在妈妈家。
那个人惯用的伎俩就是拖。我在妈家生活了两年。最后判决是不予离婚。我们村里的当时也有一个办离婚的女人,因为婚前男方隐瞒了病情,按说这个应该够条件,可还是拖了几年。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水性杨花的话,我估计还是要拖下去。
真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笑。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这个人还是鄙视这个人。我记得他判决的时候是闷着良心的,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坐在椅子上极不自然,低着头。
他是我命中的煞星。
最后,丈夫给我说出了秘密。他们在途中正赶上煞星的摩托坏了,他帮忙修好了摩托。
命运和我开了一次玩笑。
我常想,大人苦能受到多大苦?它总是可以承受的,孩子,绝不能让受苦。这也是我吃回头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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