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东西损坏了再怎么修复都不是原来的样子,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都一样。
父母给了我们生命,成长过程中关系降到冰点,着的没必要去修复:如果父母尽到了养育的义务,子女保证基本赡养就好;如果没有尽到赡养义务,他们生养我们一次,父母临终的的时候送他们一程,仅此而已。
锦云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爸妈都是小镇上的职工,她 6岁、妹妹5个月的时候,妈妈突发脑溢血撒手人寰。
爸爸以自己无法带孩子为由把5个月的妹妹送人,6岁的锦云也被送到了乡下的奶奶家,和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里,刚开始爸爸月底还回来看看锦云给点生活费,没多久爸爸就穿梭在相亲市场里,凭着英俊的外贸和一名回城大龄女知青看对眼,两个人便走在了一起。
知青是大龄女青年在合适的条件下很快怀孕,理由是:“我的孩子只能享受独生子女的待遇。”
锦云的户口毫无悬念地落在了乡下奶奶的户头上,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小春姑。
有了儿子后,爸爸很少回来看望锦云和奶奶,家里的收入全靠售卖院子里的树木。
后来土地承包,奶奶和锦云分到了两亩口粮地和6分自留地。
口粮地叔叔帮着耕种,麦季收入归奶奶和锦云保证奶孙两人的口粮,秋季作物当成叔叔婶婶的辛苦费,自留地锦云管理,棉花、花生、芝麻、油菜应有尽有,基本生活有了保障。
六岁的孩子早就有了记忆,原来家里的半间小卧室留下诸多记忆,如今锦云只能和奶奶住在乡下的草房里,穿婶婶用家织布做成的粗布衣裤。
尽管条件艰苦,锦云对书本情有独钟,邻居老爷爷有一些藏书,锦云一次又一次去借,看完还过去,再借。虽然看不懂,权当打发时间,就这样阅读习惯留下了。
叔叔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明事理,从小就给锦云灌输:“你不属于这里,好好学习将来考学出去。”
婶婶也说得很现实:“考不上学,你只能和这里的小闺女一样早早相亲、结婚,不生儿子决不罢休。”
“太可怕!”锦云默默念道,“我一定要走出去。”
从此,走出去成为了锦云学习的动力,小学毕业考上了镇上的重点初中。
也许是想让锦云给自己的俩个孩子做榜样,也许是亲情使然,三年里锦云住校的口粮都是叔叔送到学校食堂的。
而此时,锦云的父亲已经调到市里工作,他媳妇还暂时在镇上的火车站工作。
那时候条件依然艰苦,吃饱是前提,那三年里父亲没有给锦云送过一次咸菜,尽管他们火车站的家和学校只有一公里的距离。
那年中考,锦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师专,每个月都有伙食补贴,锦云在学校门口食堂打一份工保证一日三餐,她再把结余的饭票低价卖给别的同学换点钱购买基本生活用品。
锦云上师专的第三年,奶奶没有撑到梦云毕业到另一个世界了。
叔叔婶婶要了奶奶的老房子,把锦云父亲应得的那份折现给了锦云570元。
师范生原则上哪里来回到哪里去,锦云按规定还要回到小镇上当老师。
没有奶奶牵挂,锦云选择了远离——以志愿者的身份到西部当了一名老师。而报答叔叔和婶婶的途径,只能春节和中秋寄钱,权当回娘家走亲戚。
时光在不经意间度过,锦云在西部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儿子遗传了锦云好学的精神,长大后考到外地读书、定居,锦云也都了退休的年龄。
本来日子就这么不经意间过着,突然有一天锦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姐,我是大强子,你的弟弟。”
锦云不由得一阵紧张赶忙问:“找我有什么事?我认识你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那边锲而不舍又打过来:“我妈走了,咱爸身体也不太好,想见见你。”
“没那个必要,我好着呢。”锦云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他命不久矣,何必和他生气?”竟然责怪锦云。
“对不起,对我有帮助的叔叔婶婶我已经尽孝了,别人就算了。”态度不容置疑。
“他怎么是别人?”对面还想打感情牌。
“你家户口本上有我吗?”锦云长话短说。
“血缘还在。”
“他生我一场,我送他一程,他走的时候,我给他送一个花圈,亲戚直接就这么点情分。”
不等对方回话,锦云快速拉黑了对方的电话。
既然血缘上的父亲对锦云没有赡养义务,锦云何必上赶着去和解呢?和什么?怎么和?
各自安好,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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