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告诉我,如何能忘掉一个女生!”
深夜里电话一顿爆响,半梦半醒中接到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那头能清晰的听到雷声和大雨声,他对着电话狂吼,撕心力竭。从接电话起我失眠直至天亮,脑袋里满满装着他的问题,我也问自己,是啊,怎么才能忘掉一个女生。
“不再爱她。”
失恋总是要被重新定义,我曾以为失恋就是要死去活来,相爱的人注定会重新走到一起。大越失恋之后,接触过几个女生,患有直男癌的他总是莫名其妙的与她们断绝关系,再习惯找我诉苦。我有意无意得问他你还爱她吗?他若无其事的让我继续分析那几个女生,不是那几个女生不优秀,只是他心中多了一个选择标准。
大越起初的衣品很差,这也是寝室睡前畅聊的话题之一,不过后来在我们的刺激之下逐渐步入正轨。你能想过,一个重度直男癌患者,曾经能是葬爱家族成员,我看过他以前的照片,正好抓住了杀马特风潮的尾巴。
大三到大四这个暑假可以说是我们最后一个学生时代的假期,临近放假所有人都在计划怎么消费余下两个月的时光,有人会选择去打工兼职,有人会选择出国旅游,我嘛就有很多特殊的事情要做,大越那几天就有些不正常,每天都在偷偷写着什么,一天半夜两点我看他边写边在流泪,我知道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
“你陪我去稻城,我陪你去大理。”
大越他骗不了我,就算他不许别人说我也知道他写的是什么,是一个旅行清单,他拿给我看的时候我更惊讶,密密麻麻的一张A4纸正反,上面有很多用引号括上的话,我一眼看到那句我陪你去大理,旅行清单最后一站是大理。他看出了我的心思,反复强调跟前女友一点关系没有,只是自己想去,说完就把清单收回去,躺床上翻手机。
在之前那女生回来找过他,两个人兜兜转转走过一轮,落叶,飞雪,初雨,蝉鸣,他拒绝了她。
“破镜重圆,就算粘的再好也是面破镜子。”
我见过那女生几面,两个人还是男女朋友时大越只要有时间就横穿全市去找她,她在医学院,两座学校一个最南一个最北。大越后来告诉了我两个人分开的原因,因为女生本身就是学医,学习周期长,还要准备考研,他觉得最后一个在学校一个在社会迟早会分手,两个人多了一段时间的距离,感觉不再喜欢,结局怎样已经无所谓了。
准备了几天他便开始执行旅行清单中的计划,相继去了两个城市每个地方只停留了两天,从北京开始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告诉我比如什么时候走,下一站去哪里,他严格的按照自己的旅行计划,不经意间总能给我一丝思念的味道。
“雨能把回忆全部从大脑里冲刷掉吧。”
那些天桂林一直在下大雨,糟糕的天气成为他失去旅行兴致的最后一根稻草,每天往返于酒吧与酒店之间,电话里的他喝的不轻,问我怎么能忘掉她,我听到了水滴砸在伞上的嗒嗒声,听到了出租车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他还爱她不过不敢承认罢了。
我了解大越,他但凡做出计划哪怕身体不舒服也要按照标准执行,在桂林停留几日后便是计划的下一站成都。
他跟我说成都那几天好热,整个四川热的像口火锅,幸运的是那几天成都过冰激凌节,因为有免费的冰激凌,旅行看上去没那么煎熬了。眼看去下个目的地的期限快到了,他打电话问我还要不要去稻城,那里是她最想去的,没有了她那里变得毫无意义。
“去那里干嘛,本就无时无刻不想她,去更想。”
他说可惜了,清单里的稻城板块他写了足有两天,准备的东西也是最多的,等下再次去吧,那时候一定带上最爱的人。当他做下不去的决定时,我很害怕,怕他就这样放下了,说不定那个人就在前方等他,这也是他第一次没有执行清单上的计划。
终于到了大理,大理的天气如景色一般美的芳香醇厚,他说他这一路悟出来很多道理,忘不掉她不就是还喜欢她爱她,没有她,就算去了稻城没有意义,到了大理依然没有意义,他决定把她找回来,告诉她曾经约定的地方有多美,这次旅行,清单里很多东西都是为两个人准备的,再周密的计划,再详细的清单,唯独缺少最重要的人。
“兄弟,你是不是把我去大理的事告诉她了,她怎么也在大理?”
下一站稻城亚丁。
大越戴着遮阳帽,墨镜,穿着白色背心,工装裤,背着旅行包,身边有个同样风格的她。两个人谈着未一同经历的事,一会追逐打闹,一会放生大笑,一路走走停停消失在公路尽头。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免费的冰激凌节,免费的雨伞,免费的计程车,她一路默默陪在大越左右,我问她什么时候把这一切告诉他,她说大越有一天会知道。
“谢谢你的旅行清单。”
时间拨回出发前。
A:“兄弟假期干嘛去?你不是想去稻城吗?跟我旅行去啊。”
B:“那把你成天写的那张纸给我看看。”
A:“你要记不住拍两张照片。”
B:“这……都是跟前女友约好的吧,你跟她去呗。”
A:“想去你就去,不去别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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