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逆流成河

斑驳的夜色在说什么，谁能告诉我如何选择
每当我想起分离时刻，悲伤就逆流成河
你给的温暖属于谁呢，谁又会在乎我是谁呢
每当我想起你的选择，悲伤就逆流成河
失去了你也是种获得，一个人孤单未尝不可
每当我深夜辗转反侧，悲伤就逆流成河
离开你也是一种快乐，没人说一定非爱不可
想问你双手是否温热，悲伤就逆流成河

我想是因为我太天真，难过是因为我太认真

每当我想起你的眼神，悲伤就逆流成河

                                                ——《逆流成河》

中午，正值11点，我一边利索地忙着家务，择菜淘米，煲汤煲粥；一边塞着耳机听广播，主播的声音很好听，宛转悠扬。突然，耳朵里传来一首歌，让正忙活的我的心儿颤抖了几下，刹那间，整个人仿佛从天堂跌落地狱，我慌忙弯着身躯蹲下来，掩面而泣，泪如泉涌，时不时用手掌或衣角擦拭泪水，心儿好痛，此刻犹如正被一恶魔大块朵颐地吞噬着。

我缓缓抬头向屋门外望去，那是一个宽敞的室外篮球场，已是物是人非，去年咱两经常在这里锻炼身体，活动手脚，每个角落似乎都还遗留着你我的倩影气息。某日，你手机里放出一首歌曲，旋律节奏很哀愁悲伤，我毫不客气地对你说，“听到这首歌，我身上的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好难听！”你没吭声，亦不作解释，默默地换了另一首轻快的歌曲。当时，我只是希望你开心，再开心点，不愿你接触到与悲伤有关的任何事和物，而对那首悲伤的歌曲，我一无所知。

今年，我无意中听到这一整首歌《逆流成河》，不知为何，每每一听到这首歌，我就泪流满面，看到那些一字一句的词儿，句句入心，听到那些悲伤旋律，这不正是在写你吗？这不正是你所经历的一切吗？我哭泣我痛心的是，我为何不能早点懂你，懂你的苦，懂你的难，懂你的伤，懂你的心。

我何尝不想懂你？但我从来就没读懂过你，或许没人能懂过你的心，亦或你自己都不懂你的心。你总是沉默寡言，有什么心事总是不说，有什么委屈难受总是往肚子里咽，往心里头藏，我以为我曾经够封闭够沉默了，却殊不知，你比我更甚一筹。

孩童时候，你也总是如此。作为两姐妹，我比你长二年，我时常欺负你，对你使坏，骂你打你，推你揍你，你亦很少吭声，默默受罪，默默承担着姐姐给你带来完全没必要的灾难。于是乎！我逞性妄为，凶猛而放肆，往稍微夸张点的说法，我的恶性已罄竹难书。因此，从小到大，你都没叫过我一声姐姐，我也觉得自己不配有你那一声姐姐。

前年的某个漆黑夜晚，小妹、你和我，三人一同散步聊天，期间，你愤愤不平地提起小时候我欺负你，我满脸歉意，内心深处是痛心疾首的，每每想起，罪恶感与愧疚感袭袭而来。如今的道歉说辞，已没任何意义了吧，再华丽的语言，也纠正不了我的过错；再诚恳的道歉，也代表不了我的愧疚。那些年，对你使的坏，我已记不清，道不明，但你心里的那一道疙瘩伤疤，似乎永远都抹不平了。

不记得哪个时段，妈妈向我说起流着泪的你，“四姐妹中，只有我读的书最少……”你说这话时，心里头多少会有些不舒服，说起这个结，我内心也难受至极。从小到大，幸运的命运之手，仿佛不曾向你靠近过，虽然我一直坚信越努力，越幸运，但在这一刻，我多么希望幸运之神能好好拥抱你，降临在你身上，永远伴随着你。

去年的事，其实我是不愿提及的，更不愿再次让你伤心落泪的（写这篇文章，至始至终，我一度哽咽着，流着眼泪）。待我擦干眼泪，鼓起勇气，写下些只言片语，但愿你可以勇敢去面对它，昂起头颅，坚毅地跨过那一道槛，迎接更美好的生活。

去年，你婚姻破碎，骨肉分离，此对于你，是莫大的悲痛欲绝。我的孩儿，若短短几日不见，我心里头都难受，魂不守舍。相对于你，孰轻孰重？

我对你说，“若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取你的幸福……”但人生没有假设，没有如果，每一步，都是真实实景，每一刻，都要活在当下。

妞，今生，姐已亏欠你一世；来生，姐愿许你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