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陷落在这豪华高调的青楼欢场里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激烈的悔恨过,
她从来都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这一次,真的是太冲动,太大意了,
大约是将近三个多月的不问世事,真的让她的脑子运作的迟缓了太多,
明明就知道,可能是有心人专门针对她布下的陷阱,她还是这么一头撞了进来,
快活王的手段她不是没有领教过,她想着,这一生,大约也就这样结束了吧,
只是没想到,她和沈浪都了断了那么久,还是这般的遭人嫉恨,还是会这样的生不如死,
几天前,她偶尔出门转转,就在城里听到了幽灵宫人有难的消息,
她当时是很清楚的觉得,她不出现,那些人就会平安,针对的目标应该就是她本人,
可是,后来,她还是不想冒险,快活王从来都不会吝惜人命,
所以,她还是去了,去了之后就发现,从头到尾都只是陷阱,幽灵宫人都是假扮的,
寡不敌众,她来的时候也没有知会过谁,完全就是任性妄为,可能也是有点求死的心吧,
未曾想,就这样沦落到了这样的田地,在这样的青楼欢场里,被当众叫价拍卖,
快活王的心思她很明白,夜长梦多,早点既成事实,早点一劳永逸,
她也没怎么慌乱,虽然武功被禁制,人也被下了药,可是,她还守得住一线清明,
因为心里面这么的恨,这么的怨,这么的怒,她完全守得住一线清明,
她知道,逃脱的机会就是在被卖出之后,那个时候,只要她够镇定,就能逃掉,
虽然不能施展武功,但是,在床上杀死一个男人,对她来说,还做得到,
只是,她需要坚持到那个时候,她需要保持住这一线清明到那个时候,
拍卖很快就开始了,她脸上被蒙上了面纱,药力的作用,她也没怎么反抗,
她要保存体力,也要麻痹敌人,降低对方的警惕,她只是微微的扬起了头,
因为不想让人看出来自己是谁,她故意在挣扎中弄散了自己的头发,
拍卖的时候,她就是这么个披头散发的样子,根本看不清楚面容几何,
很快,她就被高价卖给了一个西域过来的大胡子商人,一看就是个莽夫糙汉子,
她微微的松了口气,努力的坚持着,等待着最好的机会,
那商人的手下很是麻利的将她打包起来送到了马车上,那商人上车之后就动身了,
她没怎么挣扎,顺从的躺在那里,全部的体力和精神都用来等待和准备,
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院子,她就那么被人像货物一样抬到了其中一个房间的床上,
那商人很快就走了进来,关上了门,走了过来,坐在了床边,
她把脸微微的侧向一边,默默的积攒体力,不动声色的等待时机,
没想到,那商人非常麻利的出手点了她的几个要穴,然后叹息了一声,
她心中一惊,说不出的心死成灰,然后慢慢的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那个人,
今天晚上,如果真的逃不掉,一定要发生什么,她至少要记得找谁报仇雪恨,
那人迎着她的目光,三两下去掉了面上精致的易容,她不由得看呆了,
这样花了大价钱痛快干脆买下了她的恩客,不是别人,恰恰就是王怜花假扮的,
她虽然一向镇定沉着,这个时候,看到他这样出现,不由得也呆住了,
王怜花没有说话,直接拉过她的手腕给她诊脉,然后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
然后,他问她,知道是被下了什么药么,她点了点头,还能是什么药,
王怜花叹了口气,不是问你药的种类,是问你知不知道是具体的哪一种,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拿不准是哪一种,就只能看着王怜花,听他诊断,
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才告诉她,是七日媚,她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些东西之间有什么区别,
王怜花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说,药性非常的烈,不解开,七天后就会伤及经脉,
他沉吟了一下,才跟她说,
会反反复复的发作七天,也就是说,要经受七天的时间才能彻底解除,
她呆了呆,下意识的转开了些脸,心中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王怜花很是懊恼的说着,没有解药,也没有可以缓解的方法,只有一条路可走,
她看着虚空中的某一处,非常的窘迫尴尬,忽然,她转过头来看着王怜花,
看样子他应该是早就认出了她,又这样子点了她的穴道,他这是想做什么,
王怜花也在看着她,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你想的没错,我不会眼看着你被这药废了,
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没说话,握紧了拳头,眼中几乎就要喷出火来的怒视着他,
他面不改色,这药会伤及经脉,不彻底解开,七天之后你的武功就废了,再也不能用,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她呆愣愣的看着他,又惊又惧,说不出话来,
王怜花坐在那里看了她一会,然后起身去燃起了一只熏香,香气袅娜散开,扑面而来,
她很快觉得昏沉无力,她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慌张和惊恐,
她想要躲开,逃走,却动弹不得,渐渐没了力气,他点了她的穴道,那香气也透着古怪,
王怜花缓缓的俯下身来告诉她,那香气确实有古怪,可以让她更加的迷离放松,
这样,接下来不可避免会发生的事,就不会让她觉得那么的痛苦艰难,她会比较轻松,
他一挥手,放下了层层叠叠的幔帐,然后让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面容,样子,
她听到王怜花说,白飞飞,只要你做得到,以后你大可以把我千刀万剐报仇雪恨,
但是,眼下,这个当口,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快活王毁了,被这药给毁了,
我不会熄灭蜡烛,我就是要你看清楚,记清楚,这样夺了你身子的男人,是我,王怜花,
你大可以恨,可以怨,可以怒,等到你的身体恢复了,你大可以杀我千百遍泄恨雪耻,
但是,眼下,我一定要救你,一定要保住你的武功,所以,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她说不上来,到底是恨还是怨,是生气还是悲伤,只是控制不住的落泪,
他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摩挲着她光滑的脸,温柔体贴的为她擦去了热烫的眼泪,
然后,他灵活的手指,逐一的,解开了她的衣衫,她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迷乱,
她残存的理智让她想要大声的说不要,不要这样,可是身体比理智诚实有力,
她努力了几次,最后说出来的,都只是呢喃一般的不要,不要,住手,不要这样,
听在对方的耳中,不像强有力的反抗拒绝,倒像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的邀请,
渐渐的,从未有过的温暖包裹覆盖了她软绵的身体,她想要转开头,却被他扶着面对着他,
她只得无助的闭上了眼睛,可是,闭上了眼睛,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了几倍,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她感觉自己好像搂住了王怜花的脖子,微微的喘息,
所有正在发生的,好像都是虚幻的梦境,她想要醒来,却无法从其中醒来,
她只是听到他在耳边一次次的叫她的名字,不是白飞飞,而是,飞飞,飞飞,
她听到他不止一次的低低问她,他是谁,她做梦一般一次次的呢喃着,王怜花,
而后,她就真的,很放松的,陷入了那个旖旎的梦境之中,
那感觉,就像是醉了酒,好像很清醒,又很朦胧很模糊,虚虚实实,无从分辨,
她唯一清晰记得的感觉就是,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甜蜜细腻的宠爱过,
那份极致而又充满诱惑力的宠爱,让她根本就不愿意从梦中醒来,让她舒服的叹息着,
她感觉到自己喘息着,呢喃着,似乎是拥抱住了什么人,也同时被什么人拥抱着,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到底是什么酒,竟然能让她喝了这么多,让她这样的迷醉,
一面想着,以后再也不能喝的这么多了,再也不能让自己这样无节制的醉倒,
一面又忍不住的想着,能够这样子被温暖的,甜蜜的拥抱,一醉又何妨,
最后,她的意识越来越迷离,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却在心里扎扎实实的记住了一个名字,这样甜蜜拥抱她的人,细腻宠爱她的人,叫王怜花,
她不知不觉的,从激情陷入了沉睡,无拘无束,很是放松的沉睡,
接下来的几天,她基本上都是在王怜花的怀里度过的,她一直恍惚的如坠梦中,
唯一清晰记得的,就是那熏香的味道,和那人温热的身躯,以及层层叠叠飘逸的幔帐,
七日媚,顾名思义,不仅仅是春药,还是烈性的媚药,足以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七天的时间里,她就是这样,在霸道药力的作用下,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不知道,她在他怀中是多么的妩媚,多么的让人心醉,多么极致的美,
她不知道,这七天的时光里,沈浪是多么焦心的,四处苦苦寻找着她,
她也不知道,在药力发作的时候,她是如何妩媚勾魂的,主动的抱着王怜花要求抚慰,
每一次,她的要求,都得到了温柔体贴的响应,他抚平了她的饥渴空虚,让她快乐的笑,
每一次,当她那样笑着抱住了王怜花,在他耳边低低的说,抱我好不好,我想要,
他都是微笑着一把抱起了她,在层层叠叠的幔帐之下,
让她在激情过后,心满意足的叹息着沉沉睡去,
日出日落,月亮升起来又沉了下去,七天的时间,就这么成为了过去,
等到她彻底的从梦中醒来,只有她一个人睡在那幔帐下的床上,
身边空空落落的,并没有人在,只是,枕头上,还残留着温暖的,另一个人的气息,
她不言不语的发呆,躺了好久之后,才慢慢的起身,
走出了房间,寂静无声的庭院,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她身上的衣衫完好齐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难道真的只是梦么,
可是,如果真的只是梦,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那样念着一个人模糊的样子,
她魔障了一般的站在那寂静无声的庭院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她想了许久,都只是记得,她曾经落在快活王手中,受制于人,
而后在青楼中被卖出,被人买下,被带到了这里,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的想要想起来,却又隐隐的恐惧着会想起来的内容,记忆模糊而迷乱。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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