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23度,室内依然闷燥。已经下午17时,还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忙乎,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低头一看是张律的电话。想起前天张律攒好的同学饭局,有班长、张律、陈律、辉哥、王总、程导、班花,还有千年浪货李老板。
按下蓝牙,张律磁性的声音:“富婆,几点下班?”
我漫不经心的答道:“17点半下班,快了,你们到了几个人?”
张律说:“班长和辉哥已经到了,陈律在中院开庭,结束后过来,你赶得紧点儿。”
最烦人催:“赶什么紧?让你定个饭店,非选在CBD,都说了市区车多,开车慢,地铁人又多。"
张律也不恼,笑道:“班长的律师楼在这,不是为了方便嘛!”
听完,我心头万条斑马线,这马屁拍的,明目张胆:“讨好班长这么爽吗?就我一个女同学离的最远,怎么就不能怜香惜玉下?算了算了,容我回家梳妆打扮下,好歹和辉哥13年都没见了,还是尊重下人家视觉的好!”
提前10分钟下班,匆匆回家洗漱,换上红裙,拿出YSL12#色号和MAC子弹头橙红色号,还是涂个最爱的12号最趁肤色,直发板夹了翘起的刘海儿,妥妥的,掕起小包出门。
摁好电梯,看到有2个未接来电,都是李老板打过来的,马上回拨,三声接通:“富婆,忙啥呢,电话也不接?”
边答边去开车:“李老板,刚换好衣服出门,你在哪呢?不想坐地铁,我们开一部车过去就可以,对对,我把车停地铁站,你来接一下呗。“
“我刚从警队送完资料,在这边吃口面,富婆,这么富态了,辛苦地铁坐5站,我在C口接您。”
听完更火大,都什么同学,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唉!戴好口罩,出发吧!
红灯亮起,程导的电话来了:“富婆,到哪里了?我刚从台里彩排七一晚会节目结束,怎么安排的?“
”程导,你去找李老板汇合,我停好车,坐5站,你们在地铁口接我,一起走!”
起步,发动机轰鸣,像我遇事就急的脾气。
车刚停好,电话又响起:“富婆,你怎么又带程导玩儿?不让你带老公,你就带程导,我就纳闷了,只带你一个人去不行啊?净耽误事儿!”
我噗嗤笑了:”李老板,什么情况啊?带程导是张律安排的,再说,我就是谁也不带,你是有啥想法?还是有啥活动啊?接我几站都懒得跑,鬼信了你这破嘴!“
地铁倒是快,出了C口,就看到程导向我挥手,还是程导贴心啊,站口接,护我过马路,一起去坐李老板的大奔。
“你好,富婆”
“你好,李老板”
“李老板,富婆瘦了,以后就变美少妇了,哈哈哈”程导调侃我道,
“程导说的不对,富婆瘦了就变美少女了。富婆看看俺,今天变白了没有,刚做的SPA。"
"听你俩说话,我真想吐!李老板,你还做SPA啊,黑成这摸样,你以为洗车呢,抛个光打个蜡就闪闪发亮啊!”
“富婆,你能对我好点吗?每回见我就怼,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
“李老板,好好开你车吧,别扭头和我说话,小心发型甩乱了。还友谊的小船哪,我和你之间没有船,只有穷途陌路!”
程导笑成一团团......同学之间就是这么相爱相杀。
到了饭店,张律已安排上菜,班长赞助的好酒已开瓶。
辉哥看见我,赶紧握手:"支书,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又回归大部队了!"
"2017年我整理毕业十年的同学录,怎么也没有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失踪了一样。“
“我去农村支教了7年,当了5年的山区校长,一直没和大家联系。”
“天哪,兄弟!我服了你,不扶墙就服你!”
辉哥是大学的前后桌,一晃十三年就过去了,看见分外亲切。在山村支教7年,又脱离体制,去深圳打拼4年,回来开了自己的小公司。听他娓娓道来,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每个人这一路上,都有不为人知的艰辛,也有自己坚持自我的初心。
开席少不了推杯换盏,一轮下来,酒饱饭足,相谈甚好,大家聊起专业。谈到今年新出的民法典;谈到民法专家王慧民和王利明之间胶着的民法之争;谈到当代律所体制的几种架构;谈到人权和物权的相对性;谈到律师的社会责任;谈到中年男女对待家庭的客观看法;谈到李老板为接案件,陪客户赌博,嗜赌成瘾。
话题围绕李老板展开,找案源,接触三教九流,并无不妥。生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技能,但陈律一语中的的说:“李老板,你是去钓鱼,而不是最后成了鱼;你是去放线,而不是线比鱼都贵;你是要钓到鱼,而不是一直放线放到无底线。”
玩笑归玩笑,调侃归调侃,听完陈律的话,我还是推了推李老板,眼神示意他,忠言逆耳,适可而止,方法策略,不要沉溺才好!
夜里11点,霓虹闪烁,车流涌动,这个城市并没有因为黑夜降临而静谧。开车送完程导返程,陈律规劝李老板的话,回荡在脑海里,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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