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村东面坡上有一条羊肠小道,绵延起伏顺着时隐时现的山沟通向荒无人烟的群山之中,我爱人是当地人,来过华山村几次了,我一直很好奇眼前的这条小道,它到底会引向何方?之前也走过2次,因为准备的不充分,一个人也怕迷路,所以一直没敢往深里走。但是今天我想探个底,不想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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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准备了充满电的手机,几颗水梨,还有三块石头防身之用,因为刚走了不久就遇到一条野狗,浑身脏兮兮冲着我不停地狂犬。走了半个小时到了我之前来过的地方,远远地看到山坡上吃草的羊群,还好大半天了终于见到个人影—牧羊人。 以此为界,往里走对我来说就是未知的陌生领域,羊肠小道上的羊粪越来越少,最后完全消失了,随之出现的是野花野草。山路也变的越来越窄,时不时还有山坡上滚落下来的土块拦在小道上,七拐八拐、时而攀爬时而绕行……前面的小道已经越来越不像路了,手机也早已没了信号,说实在的,看着前面崎崎岖岖辨不清方向的山路,想打退堂鼓了,因为这条时隐时现的小道,在几座山峦的掩映下已经没入山谷,两边的坡也越来越陡,正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几声嘹亮的叫声,一只游隼在我的头顶盘旋着,仿佛在警示着你已经远离了有人烟的地方,缺水、没有食物、受伤或者迷路将会威胁着你的生命!我想放弃,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最后一咬牙,拼了,这次一定要谈探个究竟,看看尽头到底是个怎样的风景,或着这条小道到底通向哪里?顺着坡道辗转往复……说是山谷小道,可是一路上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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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终于看到了,在弯弯的两座大山中间我似乎看到了尽头,少停片刻,一鼓作气冲了上去……最后往地上一瘫,两条腿酸的感觉像是个累赘,嘴唇也干的开裂了,心跳早已爆表……我瘫在那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嗓子干的直冒烟……良久,吃了个水梨感觉好多了,原来坡的这边也是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时隐时现的一路下坡而去,我现在是在这条小道的最高点上,也是最狭窄处,往两边都能看到连绵不断的山坡、山谷。这时一条蜥蜴从我身边划过吓了我一跳,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多了,是回去还是继续向前一探究竟,心里很是矛盾,我感觉到,在这里我一个人,只是个人而已,没有其他附加值,你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或许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才能看清自己,不是人类多么渺小,而是大自然太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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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决定继续往前走,因为我似乎在远方时隐时现的山谷里看到了人家,给了我不少的勇气,路面还是很陡的,四周也是数不清多少山,数不清多少谷……中途又歇了几次,最后经过一片树林后,来到我所谓的“人家”跟前,大失所望!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家,而是一座建在小山坡上的祠堂,心里别提多失落了!没办法,都走到这份上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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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一段山湾之后,终于看到了几户人家坐落在山脚边,牌子上写着“龙王池”三个字,应该是这个村子的名字,心里顿时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这可是个美丽的地方,绕着村前弧形的小路往前走…… 路边长满了青草和矮树,矮树旁边是菜园,田间地头时不时的就有些果树,树上缀满了诱人的果子;村前有一大片树林,柳树 槐树 白桦树 凤杨树等都是自然树种;树林下面是郁郁葱葱的草地,草地上躺着的断木朽木述说着这个古老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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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菜园内一阵鸣翠的山鸡叫声,原来是一只野猫在抓山鸡……村东山坳里有一片池塘,真想不到在这种地方还能见到如此景色!青草绵绵,碧水蓝天,几尾小鱼在水面游动,更难得的是水草边山上还有三只野鸭在戏水……这么干旱的地方,居然……这时我猛然想起这个小村的名字—龙王池;说它像一颗珍珠镶嵌在这片黄土高原之内,一点都不为过,而且镶嵌的如此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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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美景流连忘返;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平西,得赶紧想办法回去,说实在的原路返回真是有些害怕,万一走到一半天黑了咋办?即使大白天再经过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是有些害怕,经过向当地村民寻路,说绕过去得30多公里,人生地不熟的咋绕啊!还是硬着头皮回吧,可不敢怠慢边吃着水梨边一路小跑的往回赶,山路弯弯曲曲上上下下……我是越跑腿越软……眼看夕阳也由红变暗,就要隐没在远处的山谷…… 终于,在快到最中间的坡道时再也跑不动了,稍作休息,因为感觉一条腿已经抬不起来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休息了两分钟后,最后一个冲刺往坡顶奔去……快坚持到坡顶时冷不防抬了下头,忽然看到左前方坡边蹲着一头大黄狼……妈呀!眼冒金星吓死了!差点瘫坐在地;稍许,回过神来,原来是一个类似犬型的土洞,腿都软了!一身冷汗那!终于来到坡顶,看到了落日的余晖,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哪敢再休息,连奔带走、跌跌撞撞的往家赶去……
汉 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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