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年的战争,无根的草民居无定所,又没有一块落脚点,就像浮萍一样。
解放后,终于有一个窝了。哪怕是集体化,也会有宅基地和自留地。
树木山林,一草一木的都是集体的。
大家在一起劳作,挣工分。然后分粮食。
但那些土地有限,太多人在一起的集体,难免有偷懒耍滑的人。
到后面,集体大锅饭,填不饱肚皮。
很多人饿死,他们用生命去让历史推进。
土地下放后,为了填饱肚子,大家都跟雕刻金子一样精雕细琢,只为能有更多的产出。
然后也有胆大的人,偷偷的开荒。
开荒出来的土地,经过一两年草木灰的铺陈,慢慢的也变得肥沃了。
山林竹林也分下来了。
除了大树木砍伐需要申请政府批准,其它的杂材荆棘,松毛这些,都是自己处理。能源有了。
慢慢的,人们的生活开始稳定了下来。
开始谋求更大的发展了 。
有的开始搞农副产品副业,有的做一下商品交易。
那个时候,一个山头就是一个大队,下面根据位置再细分很多个村民小组。
几个山头就形成一个公社。
在山脚下建几座房子,分别就是公社、供销社、学校、粮站、邮局等所有机构的办公地。
因为山与山之间的距离远,孩子上下学不是很好集中,在适当的位置还会设置简陋的村小,方便孩子就近入学。
高年级后才会统一去山脚下的完全小学就读。
在山脚下那几栋房子工作的人,就是铁饭碗。他们是按月发工资的。不像农民们望天收成,朝不保夕。
农家子弟最大的梦想,就是跳出农门。不靠土地吃饭,就是山脚下的那些工作人员的。看着他们穿得干干净净的,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发钱。感觉他们上辈子肯定祖坟冒青烟了。
而要想鲤鱼跃龙门,就必须要好好读书。
农民家庭里,开始重视教育起来了。
当时还是计划经济,供销社是一个肥缺。
在一条长蛇一样瘦长的街道上,一家是卖盐巴酱油等的,一家是鞋子的,一家是衣服的,一家是床上用品的。
那时物质比较稀缺。
糖、瓜子是可以一两一两称的。
一双农用胶鞋,水靴鞋,都是家里好不容易变出来的钱。
农家里变钱出来的方式很少,无外乎就是粮食和家禽。
稻谷、麦子、苞谷,几角钱一斤。
鸡蛋一角钱一个。
那时候的纸币,有一分、两分、五分最小的度量单位。
在长街上,最记忆深刻的就是粮站了。
共产党领导下,把土地从地主老财手上抢夺下来了,分发到贫苦大众手上。
获得温饱后,是要给国家上交粮食的。
到了上粮的时候,人们得到粮食晒干了晒干净了,挑到粮站,有工作人员负责检查和过秤,记账。
如果不合格的,现场让你在晒坝上重新晒,或者重新在风车是过一过。
那时候粮站可真是个香饽饽。
学校和公社就不说了,都是非常好的单位了。那里有食堂,还可以分房子。
街沿边上,农民们可以在地上铺一块口袋,把青菜、鸡蛋等等摆着,一般都是吃国家粮的人才有购买能力。
那些最好的物质,一般都是吃皇粮享受了。
泥腿子的农民,还得供养泥腿子娃娃。
心里盘算着,也要让自己的娃娃把泥腿子洗干净了,穿上鞋子。
那时候的房子,只有两种。乡坝头的都是土房子。
地基是条石堆砌而成的,上面就用粘性强的黄泥装进墙体磨具里夯实。
屋顶用木棒承重,木条是放泥土烧制而出的青瓦。
窗户也是木制的。
这样干透的房子,冬暖夏凉。
而且墙皮经得起风吹日晒。
办公建的房子,是一直条石垒上去。
这个是集体出工出力的。
那个时候,不但要交粮,还要出工。
国家一穷二白。很多基础建设,都是需要民工的。
修路,挖水渠,挖水库。
无论如何,人民都比以前好过。
修养生息。
旧社会,因为战乱,人口不多。
一旦人民生活稳定后,生育能力开始直线上升。
没有节制的情况下,育龄妇女到绝经结束,生个十多个,都不算多的。
那个时候还没有真正的重男轻女现象。
反正可以生很多个。
生一个女孩子,就是家里的一个好帮手。
只是在受教育程度上有差异,但生女孩不会被送人或者处理掉。
随着人口井喷式的爆发,国家开始强制性的计划生育。
当生育变成了一项国策后,有很多故事就发生了。
后来有个叫莫言的作家,写了一部反应这一段时间生育状态的书,叫《蛙》,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从无节奏生育,到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这种断崖式的压缩,让很多人接受不了。
如果只生一个,如果第一胎是女儿,就不甘心。要再超生一个,中间要付出很多代价。
所以有的生下来,就把孩子送人,或者丢掉,或者秘密处死的都大有人在。
还是堵不住了,就从源头上堵。结扎,放节育环,就变成了那段时间的国策。
就像一个瓶子一样,这段是瓶口。
然后三四十年后,又是这批人,作为生育主力,会被国家放开二胎三胎政策。
两个都是独生子女的话,赡养四个老人,养育三个孩子。
在乡村里,超生二胎的还是比较多。在城市里,如果超生,是直接开除公职的。
乡村里,超生的主要是罚款,不分土地。
这些是侥幸取胜的。
还有的是没有躲过去的。那个时候村上的妇女主任和村上,主抓计划生育,外兼打胎大队长。
有很多成型的胎儿,都没有能够落地。
而当年处罚最重的罚田地,后来在乡村里无人问津。
后面的土地不在退回也不再重新划分。
有很多长满了杂草和荆棘。
甚至退耕还林。
当年开垦出来的土地,又恢复到了最原始的样子。
那些曾经的路,也找不到了。
没有人走的地方,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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