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在我的懵懂年幼的时光里是最常经历的一件事。
漫长的等待,是孤独寂寞的,是无奈而又无可厚非的。
在大雪纷飞的白日里,眼前的雪花扑簌扑簌地往下落,称上冻得通红的手,是那么的不协调却又自然。我坐在落地窗前,等待着工作结束后的父亲,观望着来往的人群,那时没有手机可以打发时间,年纪尚小老师也不会布置那么多的作业写。我无处消磨时间,想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最后却只是无尽的思索与放空。
等待着窗前小贩的客人来来去去,只剩下我一人看着卖馒头的商人的背影,尤记得自己当时的脑中是空洞的,只是无比单纯的看着那人的背影。
小贩或许感受到了背后炯炯凝视的目光,回过头看到了我在盯着他,就朝我笑了一笑。那一笑似乎驱尽了我内心深深的寒冷。“我想要出去看一看,透口气”这是我当下被那笑容所感染而带来最简单最纯粹的感受。我也同时顺着自己的感受走了出去,第一次没有听从父亲“在这里等着”的命令,第一次遵循自己的意愿,第一次没有一直守候在原地,也是第一次不再茫然。
走到外面,才发现天空中下着白雪,却有着耀眼的阳光,不伤人眼,只有穷极所有的温暖。那份温暖并不是体现在身体感受上,而是直接流进心里。然,出去的即刻感受没有了时,就只剩下迷茫,“不知道想去哪儿”是我过后的念头,只能久久地停顿于马路边。
小贩大概是注意到我出来了,走到我身边,往我手上塞了几个馒头,抄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说:“这是我们家大清早蒸的,几毛钱一个,送你吃了。”无关乎价钱,只道情不知所起,便送了我几个馒头。我不懂为什么,也不知道如何拒绝别人的好意,只能呆呆傻傻地提着一袋馒头回屋子里。这期间内我数次回望小贩,他没有再回过头来了,因为他的客人来了。
在冬日里,孤独的等待中递来温暖的手,是一双粗糙的手,但不脏那是干净的,因为他卖着洁白又暖乎乎的馒头。
张爱玲之言:“人的一生中有大大小小的等待,人渐渐忘记了自己等待的是什么。”而我懵懂时期的等待是小的等待,却有无数次,等待的人都是一样的,也不可能忘记,只是渐渐地等待过程总是放空大脑,总是一成不变与寂寞难耐的。那次是我等待途中偶然生出的温暖,却温暖了我整个冬季。
懵懂时期的孤独与暖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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