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利
题记:前苏联教育家 苏霍姆林斯基说:所谓恶人,无论有过多么善良的过去,也已滑向堕落的道路而消逝其善良性;所谓善人,即使有过道德上不堪提及的过去,但他还是向着善良前进的人。
成都的秋天,是个多变的季节,上午阳光明媚,还能看到短衣短裙满街飘,到了下午却挂起了呼啸的寒风,下起了绵绵细雨,气温骤降差不多十摄氏度。
走在下班的路上,瓢斜的雨线,掠过伞边,沿着边缘滴落,偶尔弹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感觉,我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公交站台。
我站在公交站台信息栏下注视着公交车到站的信息,一位女子拉着我的包,好像要给我说什么来着。
她肩背挎包,打着雨伞,还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站在我面前,用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你好,打扰你了,我是从杭州带着孩子来成都找朋友玩的,不知咋的,就失去了联系,来到成都七天了,带来的钱也花光了,你看我们母女俩,下着雨,又冷又饿的‥‥‥。”
由于我着急赶公交车,便打断了她的话,轻声地问“我能帮你什么吗?”
随即,我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较好的脸容,中等身材、她的头发烫得像翻着朵朵黑色的浪花,非常时尚,一身干净浅蓝色绒衣,脚蹬一双高跟皮鞋,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和我小女儿一样大,长的漂亮可爱,不时对你微微一笑,不时伸出右手,接伞边缘的雨珠子,惹人喜欢,突然联想到我小女儿般的孩子,一种父爱的天性犹然而生,也让我顿时心生爱怜。
女子低着头,用很是没有自信的语气说:“我们来这里转辗了一个星期,当初说接待我们的朋友找不到,孩子昨天还因为天气变化感冒了,出门带的钱不多,手机微信,支付宝也没有钱,出门又忘记带卡,孩子父亲已经从杭州飞成都,晚上就可以接到我们,你能不能借点钱或者买份牛奶、面包给孩子,让她先吃饱,我们等她父亲到了,我就把钱还给你。”

听她说完,又与钱有关,我的脑海里迅速闪现出,骗子、乞讨、微信(QQ)伎俩‥‥‥等一系列的名词。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孩,我真的不愿意把这些名词与她们联系在一起。
只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如当下,心中不免有太多的疑问。
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这样说过:“如果"善"有原因,它就不再是善。如果"善"有它的结果,那也不能称为"善","善"是超乎因果联系的东西”。
来这里一个星期,她们并不像流浪者那样,流露出风餐露宿的憔悴和疲惫不堪,怎么看也是一个有钱人家的人,也许真的是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远处的十字路口,我看见公交车来了,准备要走,她见我不说话,再次强调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不会骗你,要不留个电话,等孩子她爸来了我把钱还给你,可以吗?”
我看了看那个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嘴巴嘟着,微微笑着,两只小手不停地翻来覆去。
公交车缓慢地驶进了公交站台,我实在不想和她们纠缠下去,尽管万分的不相信她说的话,但是看着下雨的天,小女孩还在咳嗽,我又急着上车,还是打开包抽出了一张50元钱递给她,并指着前面的夜市街口,“你带着孩子往前走,那边是小吃一条街,有家粥铺店,价格很实惠,15元一份粥,你带着孩子过去给孩子弄点吃的吧,我先走了。”
她千恩万谢的点头,不停地向我要电话号码,说等一会孩子的父亲来了,好微信还钱给我,但是我拒绝了。
生活中,善良无处不在,用心感受,会体会到不同的善良。心存善意,我们就一定能收获到活着的意义;摒弃善意,我们的生命将会暗淡无光,注定是匆匆人世走一遭,留不下一丝美好。所以,生活需要善良,做人更需要善良。
当我上车后才发现,她并没有抱着孩子往我所指的方向而去,却往相反的路走了,我苦笑了一会,现在的社会,到底怎么了?一个人的尊严和人格,从什么时候被自己践踏的体无完肤,我并没有生气,也不觉得那50元钱可惜,只是我很明确,生别人的气,是活受自己遭得罪,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不值得!
还有,这个社会变得如此残酷现实,有人把人格和尊严贱卖,那总得有人去买单,不是吗?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但请你,别拿我的善良当资本,当愚昧。

02
三天前,我朋友给我打来电话,问我1800元贵不贵。
当时我一头雾水,什么1800元贵不贵,化妆品、衣服、手机、包包等等,女人能买的无非就是这些。
我吃了一惊,忙问:“什么1800元?”
这时候我朋友才慢慢向我道来。
一次瑜伽课,我朋友由于懒床错过了起床时间,操之过急,眉眼线没有化好,被细心的瑜伽老师发现了;在彼此的交流过程中,瑜伽老师便介绍到她的朋友那里去做半永久眉,只需要几百元钱就足够了。
瑜伽老师和我的朋友像是亲姐妹一样,即是导师,也是朋友,更是知己,相信了她的话。
碰巧国庆节放假期间,有空余的时间,我的朋友就约好了这家做半永久眉的人,按照约定的时间见了面,出于信任,我的朋友没有过多的询问做的细节以及价格。
‥‥‥
纹眉师一句好了,我朋友激动地翻起身子,直奔镜子面前,左照照,右照照,感觉怪怪的。
没有多想,拿起手机,自拍照来一张,随即发到朋友圈:这个美丽的姑娘,你们还认识吗?
不一会,朋友圈收到了满屏的赞。
满怀高兴的她从包里掏出600元钱来到柜台付账,收银员递给她一张清单,并告诉她消费是1800元,她懵住了,以为是听错了,她再次问了一遍,又看了看清单,是1800元?
我朋友满脑子的回忆,瑜伽班的老师不是告诉她说600元吗?这、这、1800元?同样的半永久、难道不同的人,价格贵三倍?
带着太多疑问,事前自己没有问清楚,弄明白,哑巴吃黄连,这钱她只能自己掏了。
这时候我才弄明白,我朋友所说的1800元贵不贵,原来是这么一出戏。

这让我想起了古时候有一位善人,他福报很好,儿孙满堂。他在临终时,儿孙跪在他的床前说:“您要离开我们了,最后留点什么话让我们终身奉行吧。”善人说:“你们只需记住四个字----学会吃亏。”
这位善人,他对儿孙最大的关怀,就是让他们懂得:吃亏是福。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大凡善良的人总喜欢把人往好处想,总是把人想得比实际上更好,总爱夸大他们的好处。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以后的幻灭是很难过的,在他们觉得自己负有责任时就更难过了。
我想说,其实,善良的人,根本不会吃亏。
人生是一盘很大的棋,你在这里迂回一下,可能就在那里蓄积了力量。用佛家的话说:积善就是积德‥‥‥福报在后面。你现在所承受的,都是你起心动念所造就。你将来所拥有的,都是你当下举手投足而来。
贪、嗔、痴、恨,都是因果,一时的贪,满足一时,不能造就一世。
我朋友问我要不要给她的瑜伽班老师说说这个事情。
我给否决了。
我笑着对我朋友说,你就当做一次善报,乐于助人呗。
别人只是利用了你的善良,做了一次赚钱的资本。
你是吉人,自有天相。你的善良,不吃亏。
这些因果的种种告诫我们,现实生活中不是我们真的分不清楚真与假,只是,我们的内心不愿意去承认,人性的丑陋。也许社会上存在的那些层出不穷的骗术伎俩。也是由许多心存善念的人们去支撑的,没有他们善意的给予,也就不会衍生了越来越多的各种骗术,各种侥贪心里。很多诚信往往会绞杀了我们内心中的那一份善良。

自古有言,施比受更有福,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只是,当善良和信任一次又一次被亵渎,还能坚持去为善吗?我们都会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也许,终于那么一天,会被这一切都麻木,不再去施予与信任。但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了,我们会为自己感到悲哀。
我们不能忍受自己变得冷漠,心中再也没有爱,没有感动,没有善念,哪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人有善念,天必佑之。这个天,就是你周围的环境和人。
当你发现一花一草都在对你微笑,当你发现每件事都充满顺缘,当你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喜欢你,这就是善良的回音。
我们只需明白,“这世界是一面镜子,有好人就会有坏人,有善良就会有邪恶,所以命运也只不过是来回穿梭于镜的两面罢了。”
法国作家罗曼·罗兰这样说过:“善与恶在川流中是混杂的。但是,每个人都在他的生活过程中改造自己的血液。”
生活自有自己的因果循环,它不满足于任何人的私心贪欲。一直善良下去,只问自心,不问得失,一路芬芳,已在你的身后跟随。
侥幸的生活中,也请别拿别人的善良当资本炫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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