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春光明媚
第五章 坚持晨练
一轮红日羞答答地从远方的大山里钻出来，叽叽喳喳的麻雀从栖息的大树上飞起，成群结队地飞向天空。篮球场上，还残留着昨夜飘落的枯叶，一个身材纤瘦的姑娘抱着一个篮球一次次使劲地扔向篮筐，可平日里看似轻飘飘的篮球像是重了许多，始终扔不进篮筐里面。
女孩正是周婷，只有她一个，平日里总和她结伴出行的那个美丽女孩并没出现。周婷本来是打算叫上苏薇一块来的，可看着熟睡中的苏薇，又不忍心。她觉得她已经来的够早了，可到了球场时看见江河已经在绕着球场跑步了，跑得很慢，看得出来，受伤的脚踝还没恢复。
跑完步的江河走过周婷身边时，停下来看了会周婷笨拙的动作，摇了摇头走开了。
周婷停下来把球抱在怀里，对着走开的江河说：“那个，你能教我打篮球吗？”
“我还没看到你有什么值得我教的地方”，江河冷冰冰地拒绝了，并且像是故意炫耀一般，江河娴熟地运着球，停球，抬手，舒展手臂，篮球划着优美的弧线飞进篮筐，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一个接一个地，连着投进去好几个球。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照着模仿还不会吗”，周婷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认认真真地看着、模仿着江河的动作把球投出去，想象中篮球划着同样优美的弧线飞进篮筐，然后听到江河的掌声以及他的指点鼓励；然而，真实的情况是，她投出去的球连篮筐的高度都达不到，软绵绵地什么都没有碰到直接出了底线。小步跑过去捡回篮球，愤怒的周婷用力把篮球甩向篮板，篮球砰一声砸到篮板上后又快速弹了回来。
周婷只是看到一个橘红色的球形物体向自己的脑袋飞速砸过来，本能地低下了头，由于球速太快，她并没有躲开。刹那间周婷只感觉眼前一黑，“哎呀”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江河回头正好看见了周婷被篮球砸倒的囧样，可他并没有上去扶一把的打算，依然自顾自地在各个角度上投篮。
周婷坐在地上，用手揉着被篮球砸得生疼的脑袋，看着远处投篮的江河，篮球一次次空心入网的声音就像是对她的一种讽刺。满心委屈的她咬了咬牙又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篮球，开始新一轮的尝试，一层细密的汗珠悄悄爬上女孩俏脸的脸庞，继而汇聚成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滴在绿色的球场上，瞬间便消失不见。女孩顾不上擦汗，认真地模仿练习着。
经过一早上的尝试，周婷终于把该死的篮球扔进了篮筐，正打算高兴地欢呼一声时，眼角余光瞥见江河收起背包大步离开了球场，一瞬间，刚才进球的兴奋劲荡然无存。
第一次晨练，周婷起个大早，然后带着一肚子的委屈回到宿舍，又把这一肚子的委屈全倒给了苏薇。苏薇一边听着周婷抱怨，一边细心地给她捏肩膀放松肌肉。
“婷婷，咱这篮球买也买了，学也学了，已经尝试过了，以后就再不抽风了好吧，看看书写写字多好，你说万一再让篮球砸傻了怎么办”，苏薇好心劝慰。
“这才一天啊，现在要是放弃了岂不是会让江河那个大木头笑话死”，周婷固执地说道。
“我看你也就是两三天的热乎劲。”
“你就等着看吧，等着看我把那个大木头拿下的那天”。
看着眼前这个执拗地姑娘，苏薇心里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色球衣的少年，过去的那几年里，无论早晚、无论冬夏寒暑，为了篮球付出了太多太多。
“哎呦，我的姑奶奶，能不能专心点，你这是捏肩膀呢还是要谋杀我啊！”苏薇心中想着其他事，手已经捏着周婷的脖子好一会了，要是时间再长点，说不定真会把人捏窒息。
又一个清晨。
两天、三天......一周时间过去了，周婷依然坚持每天都去晨练，当然每天都会看到江河。这一周时间里，江河偶尔会停下来看一看周婷蹩脚的投篮姿势，然后要么摇摇头走开，要么打个招呼说上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在这个物质位面，并不是所有的事情努力了就可以做成，就好比学打篮球这件事，一周时间过去了，虽然周婷天天都是一大早都去篮球场练球，球技依旧是毫无长进，用江河的话说就是“看不到任何值得教的地方”。
在近乎绝望的边缘，周婷又一次捡起篮球，深呼吸几下，双眼注视着高处的篮筐，暗暗给自己鼓劲。“这个球要是再投不进，我就放弃”，周婷心里想着。然后她仔细回想江河每次投球的动作，照猫画虎地把球投出去。
周婷自以为动作完成的十分完美，可结果是篮球什么都没有碰到，空气球！
失望至极的周婷愤怒地抬脚想把篮球踢开，结果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屁股跌在地上跌的生疼，一时间这段时间积聚的委屈全部冲上脑门，化作一滴滴豆大的泪珠挤出眼睛。
泪眼朦胧中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指尖上快速旋转是周婷那个几乎全新的篮球。江河慢慢蹲下来，先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婷的脚，确定无碍后一只手缓缓伸到周婷面前，修长的手指上夹着一叠洁白的纸巾。
周婷接过纸巾，草草擦干了眼泪。
“篮球不是你这么打的！”江河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次说话的语气不再是那么冷冰冰。从这几个字里周婷听出了对她的关心，一时间忘记了屁股的疼痛，兴奋地从地上站起来，“哪应该怎么打？”
“首先，你现在准确说是被篮球打而不是打篮球；其次，你拿篮球的方式也不对，小孩子玩皮球就是像你这样拿的。”
“哪你教教我好吧？”
“明天要是不想再被篮球砸的话就跟着我，仔细看我怎么打”，这次，江河没有拒绝，“还有，换双鞋，你穿的这双鞋鞋底容易打滑，嗯，还有，早上其实可以晚点来，多睡会”。
抱上篮球，周婷兴奋地一路小跑着奔向公寓，嘴里哼唱着最近新学的歌，风风火火的推开门冲进宿舍，把正在看书的苏薇吓一跳。
“我说姑奶奶，咱能不这么咋咋呼呼的吗，好歹是个姑娘”，苏薇不满地抱怨。
“江河答应教我打篮球了，好开心，好开心”。
“是吗，你口中的榆木疙瘩不解风情的大冰棍终于开窍了？恭喜恭喜”。
“也不看看老娘是什么人，别说是根冰棍，就算是个冰窖，我也得把他暖化了”。
“有些人啊，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苏薇敲着自己的额头调侃道。
两个女孩子吵吵闹闹，结伴上课吃饭，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睡前，苏薇翻开日记本，拿起笔在上面写：
真羡慕周婷，敢说敢做，以后的每一个早晨，她都会和他在一起，从陌生到熟悉，从春秋到冬夏。
写完后又拿笔划掉重新写：
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了，秋风一阵接着一阵，吹黄了一城的树叶。阳光明媚，透过教室的窗玻璃，铺满了一桌温暖，有阳光的地方就是希望所在。
合上日记本，心里想的仍旧是那个像阳光一样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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