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回来。”
上一次哼唱这首歌是初一时的夏天,在音乐课上,距离现在有六年了。我的搭档是我初一时最最好的朋友曼曼,一个很白很瘦的漂亮女孩;音乐课考试是自己组队唱歌表演,天天黏在一起犹如连体婴儿的我们很自然地组合在一起,准备唱谭维维的《如果有来生》。
初一的生活很轻松,6点30下课后我们有1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学校对面的金佛头顶不再反射“佛光”,我们才需要回到教室开始上听音课。我和曼曼将练习时间定在这一个小时,一下课便飞奔向食堂,提着包子,热狗和奶茶再匆匆冲到操场的健身器材处开始我们的唱歌练习。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回来……”,“诶,你这儿太高了,我跟不上,重来。”,“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回来……”“诶诶,节奏不对,应该停一下,快换不了气了,再来一次。”……
这歌的高潮部分总会让我们起很大的争执,不是我唱太高她跟不上,就是她唱太快我跟不上,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我们很认真,同时还不忘咬一口包子和热狗肠。
其实唱歌练习从来不会占据我们全部休息时间,大概练习了一刻钟我们便耐不住性子跑去玩了;那时我们最喜欢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沐浴在一天中最后的“佛光”中一圈圈的压操场。
曼曼说她最喜欢第二段的歌词,歌词里面那个“穿过雪化雨,披着湿透的透明衣服”给女孩唱歌的男孩让她觉得很浪漫,其实我也这么想,所以也超想唱第二段的,但是她已经提前选定了,所以我得找到第一段浪漫的地方,用来反驳她的同时也说服自己好好“认命”。
“我喜欢第一段,我才不要等男孩给我唱歌呢,我要去给稻草人唱歌,这才浪漫!”我这样说,然后两个女孩完全放弃了“第二段”的归属权,开始争论到底什么才更加浪漫。
初中毕业,我和曼曼抱在一起哭着说以后一定要多见面多联系;高中开始,我的生活远不如初中悠闲,我们在不同的学校,身边有了不同的新朋友,我们会电话联系,但是却很少见面了;再然后曼曼去了国外,我在一次音乐课上收到她发的信息,“我好想你呀!我一个人在国外很孤单。”,“我也很想你,等你回来我们得好好聚聚,下节课是数学课!我得赶下作业,回聊哈!”,我这样回复,然后开始和数学作业开始厮杀……
我很后悔,那时没打电话给她,因为那时一定是她最孤独的时候,她想起了我,我却没有意识到,短短一句话堵住了她向我抒发委屈的通道,真的很残忍。
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和她一起牵手唱着这首歌,然后我们一定得多见面,在假期也一定要去看看大草原的湖边,吹着风等着候鸟归来,可能没有稻草人等我唱歌或许也没有男孩子给她唱歌,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有来生,这就已经足够浪漫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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