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上沉默几秒，剩下好奇和胖警官两人，胖警官感觉好奇有话要说，但等他看了眼嫉妒的门，又看了看懒惰的门，最后仍旧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见好奇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愿，胖警官没理会他，径自走向怯懦的铁门前，按下电铃，他没有看到好奇在旁大口松气的样子。
“警官，您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在胖警官的坚持下，怯懦盖起桌上吃一半的餐盒，请胖警官入屋。
“我想跟你确认一些事情，没打扰到你吃饭吧？“胖警官看向怯懦脚上的袜子，是深棕色的，中间围着一圈纯白的线条。
“没…...没有。请问是什么事情？“
“关于那个小偷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小…...小偷？哦哦…您是说稍早问我那个…...那个小偷啊。“怯懦说完便沉默了下来。
胖警官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 “那个小偷的事，你有没有其余的事想说？“
“警官，那个小偷…...不是......他们看到的那个......应该不是小偷，应该是我......我忘了带钥匙。“怯懦闪躲不了胖警官的目光，用很小的声音说出了这段话。
“是你忘了带钥匙？那你之前怎么不说？“胖警官站起身子怒道。
“那个…...我当下也是很乱，所以才没敢跟您说实话，而且…...那都是几天前的事了，跟…...跟刻薄也没有关系啊。 “
“既然没有关系你更不需要说谎话啊，那你现在怎么又想要说出来了？“胖警官说。
“对…...对不起警官，我怕您查到是我之后会怀疑我…...“怯懦把头低下，不敢抬眼看着眼前的警官。
胖警官歪着头思索了一下，随后走到窗户旁边。
“你说你是忘了带钥匙，所以当时你是想顺着墙直接爬上来，是吗？“胖警官把头探出窗外。
“......是。“
“那可以说说你是从哪里开始爬的吗？“胖警官示意怯懦来到窗边。
“就…...后面这边, 因为下面他们施工那木梯子刚好在那边，我就先爬到二楼，再爬到刻薄家，然…...然后因为我家没有花架，所以我想就着隔壁几家的花架子攀过来，就这边...…然后再到这边......最后就可以用脚推开我家的窗户进来了。“怯懦向外墙下面指手划脚。
“你先从二楼爬到刻薄的家，再沿着花架爬过好奇的家来到你家，照理来说，这样只有二楼那一户跟三楼这两户可以看见你，可是这层楼的其他人却都说他们看到了小偷。“
如果他们没有看到，又为什么要说自己看到了呢？还是所谓的小偷另有其人？胖警官想着。
“警官，这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您要我说的，我都坦白了，其它人看到什么，那就真的不关我的事了。“
“你要跟我说的只有这些？“
“欸，是，警官，我这样应该就没有嫌疑了吧？“
“我需要在你家转一转，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您请便。“ 转身出来后，胖警官坐在安全通道里的楼梯间，一页页翻着笔记一边梳理着头绪。
时间已经下午两点，早就过了午饭时间，他来到大厅又看到躺在躺椅上的漠视，问了附近有什么简单的吃食，便出去买了个盒饭回到大厅嗑起便当。
“警官，您辛苦了啊，这一上午，有什么头绪没有？“漠视拿着茶壶，一手转起瓶盖，走到胖警官身边的位子坐下。
“多亏你上午告诉了我一些他们隐瞒下来的事情，目前还算顺利，只是还有些事需要理清楚，这刻薄结怨很深啊。“胖警官夹了一大口白饭塞进嘴里，边嚼边说。
“可不是吗？而且男女关系好像也不太干净，我想了一阵，警官您说那懒惰小姐的妹妹，跟刻薄，搞不好还真的有什么，是我想得太少了。“
“这我已经跟懒惰确认过了，她和刻薄确实是情侣。“
“这样来说，那嫉妒小姐跟偏见小姐......唉，都是被玩弄的可怜人。“说罢漠视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感情不好说，其实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欸，漠视先生，你刚说嫉妒跟谁？偏见吗？“
“是啊，警官。“
“嫉妒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那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偏见呢？你先前也没说呀。“胖警官此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看着眼前的盒饭已经胃口全失。
“警官，这您就不能怪我了，我以为您去上面转了一圈又会有什么消息呢，结果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们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我是先知吗？“
“这不大家都怕说越多越麻烦吗，唉。“
“那你现在怎么说了？“
“因为我以为您知道了呀，唉。“
“算了，说说他们的事吧，偏见跟刻薄的事。“胖警官摇了摇头，盖上饭盒。
“其实我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但我常常看到偏见小姐会跟在刻薄先生的后面，挺鬼祟的，而且那眼神…...怎么说......是有怨恨的眼神啊。“
“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啊…...你知道她是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吗？“胖警官说。
“我不知道啊，可是这男人女人间，除了感情，还能有什么会让偏见小姐产生出那种怨恨呢？“ 胖警官还在迟疑时，手机的短信声响起。
“警官，我有话想对你说，如果你还没走远的话，可以到我家来一趟吗？“后面是一串陌生号码。
胖警官拿出笔记本逐一核对了每个住户的电话，发现来讯的人是好奇。确认后胖警官急忙拿出卫生纸擦了擦嘴，把吃剩的盒饭放进塑胶带里绑好，丢进大楼的公共垃圾桶内，随即第二度搭电梯返回刻薄所在的楼层。
“我觉得好像是我杀了他。“在关上铁门前，好奇瞄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走道，随即和胖警官小声说道。
“怎么说，为什么说好像？“
“楼下那个麻袋，外面有画个骷髅头那个，我拿了一点点。“
“那是施工用的硼酸，你继续说。“胖警官回想了一下电梯口旁边未綑绑的白色麻袋。
“昨天那袋子没封，我随手拿了一些，不多，就用手帕沾了一点点，我也不确定那是什么，但想说肯定是对人体不好的东西。“
“你把那一点点加在了刻薄的食物里？“胖警官边记边问。
“嫉妒昨天出门前煮了鸡汤要给他，可是他还没回来，我从里面看到了，就借机跟她说我帮她转交，让她先去上班，后来我就…...先拿回来加了一点点那个，可是，就一点点，就用手帕沾了一点点而已，我想说应该不会怎样。“
“那你为什么现在说出来？“
“我怕你们到时检查那个餐盒，会以为是嫉妒下毒做的，而且我也知道懒惰把她跟刻薄的事都说了，我不想她被误会，这件事跟嫉妒没有关系，是我下的毒，只是我没想到他就死了，那个份量，应该不致死才对，如果那么毒，怎么可能就这样大开着放在公共区域，是吧？“好奇紧抓着衣角，显得非常紧张。
“你没有看到袋子上面写的内容物？“
“没有，我只看到那个骷髅头，因为有点紧张，怕被管理员发现，我进电梯前用手帕沾了就走了。“好奇说。
“你的动机是什么？“说清了犯罪过程，胖警官猜不到好奇为什么会想下毒。
“我…...警官，这个一定要知道吗？“
“除了你单方面的供词，还得加上合理动机和证物证明才行，你跟刻薄，私下有什么纠纷吗？“胖警官问道。
“没有......“好奇垂下头。
“那是为什么？好玩？“
“不是…...是我..我爱上嫉妒了，我只想给那男人一点教训。“说出来后，好奇抓紧衣角的手总算放松了些。
“你就没想过，或许他真的会死？“
“没有，我真没想过，我就想他去医院待几天，或是腹泻一个礼拜，我没有想到他会死。“
“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不是女朋友，你这样值得？“
“我听着那男人对嫉妒那些刺耳的批评，听着嫉妒一个人在家里大哭，也看到嫉妒好几次想要敲刻薄的门，又握紧拳头闷着眼泪回到自己家里的样子；而刻薄在屋内跟另外一个女人说着嫉妒的不是，朝笑她是鸡；嫉妒也是人，也是个女人，即便她的工作是公关，那也不代表她没有感情，不代表她没有真心，就算我真的害死了他，也算是帮世上的女人解决了一个人渣而已。我每天隔着猫眼看着、隔着铁门听着嫉妒的生活，嫉妒已经变成了我生命很重要的那个部份，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去欺负她的。“好奇说着说着涨红着脸。
胖警官在笔记本上写着，接着走到门外打了个电话，回来后他和好奇说道：
“现在尸检报告还没出来，在我们确认消息前请你待在家里，看在你是主动投案的，我可以在证据出来之前先不拘留你，但你一定不能离开，你刚说的话，我都有录音，如果你有逃跑意图，我随时可以以杀人罪将你逮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胖警官从胸前口袋拿出一只录音笔，看来他是在拿出笔记本前，就先悄悄将过程按下了录音。
“我不会跑，谢谢警官。“
胖警官离开好奇的家里，他没有马上逮捕好奇，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在楼道间来来回回，走廊里回荡着胖警官的脚步声，时快时慢，他在每家门前伫足了几秒，然后继续走到下一户，重覆一样的动作。
最终他决定去找偏见谈一谈，他得在尸检报告出来之前，搜集更多信息，会浮出水面的东西，往往轻如羽毛，真正重要的东西，大都会被埋在更深的地方。
“你好，偏见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胖警官微微颌首。
“警官，你怎么又回来了？“偏见表情不悦。
进入家门后，胖警官在桌上看到了一些医生开的处方药，大多是治疗精神类疾病的，他眼神不露声色的在那些药包里找寻。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确认。“胖警官接过偏见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道。
“什么事？“
“关于那个小偷，你是真的有看到？“
“有…...有啊，就窗外一个人影。“
“怯懦说爬窗的人是他，因为他忘了带钥匙，但要爬到他家，是不会经过你的窗户的，怎么会你也看到了？“
“这我怎么知道，那就不是同一个人呗。不然我的衣服怎么会一直被偷。“
“你的衣服晾在哪里？“
“在楼上啊，顶楼那个晾衣台，三步五时就不见，不是小偷还能是谁。“
“有小偷为了要偷件衣服，从一楼攀爬到顶楼吗？而且，从你家这角度，也爬不到顶楼吧。“胖警官撩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
“警官，调查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你怎么会来问我？“偏见翻了个白眼，把头撇了过去。
“好，那我们先撇开这个不讲，你跟刻薄有什么仇恨吗？“
“怎么问到这个，我之前不是说过了我就一个住户而已吗？“偏见说。
“但依据目击者指出，你有跟踪他的嫌疑，看他的眼神，也都没有善意，你看我的时候就不会呀，所以我觉得这种眼神并不是你的习惯，是吧？“
“…...“偏见没有回话。
“如果你拒绝跟我沟通，我是有权把你带回局里的，因为我对你有合理的怀疑，加上你完全不配合我。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在这边坐得舒舒服服的跟我聊，或是我带你回冰冷的警局里聊。“胖警官下了重话。
“你只是想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是吧？“偏见说话了。
“当然，其余的不关刻薄的事我也没必要知道。“
“我跟他是高中同学，这样可以了？“
“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是什么，偏见小姐。“胖警官笑道。
胖警官眼睛一缥，看到电视柜角落压着一小袋白色粉末，他不动声色，眼神回到偏见身上。
“我的高中时期，过得很不好。“偏见又挤出了一句话。
“嗯？怎么样不好？“胖警官问。
“高中老师是一个很怕事的老师，带完我们这届他就要退休了，所以对学生的事都爱理不理。“偏见没有马上说出刻薄的事，反倒是从老师的事说起。
胖警官没有打断她，只是又看了一眼白色粉末的袋子，生怕那袋子会突然长脚跑了。
“我是一个转学生，二年级才转过去，那时候同学间的小圈圈都已经形成了，男的女的都一样。“偏见抬头看了眼胖警官。
胖警官点了点头，他的女儿也是转学生，最近正烦恼着如何打进同学们的圈子。
偏见吸了一大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往下说：
“我的个性比较自卑，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一定没有人会接纳我，所以也从来没有想主动去亲近他们任何一群，我想着只要好好读完这两年就好。“偏见扭动着手指，右手把左手的食指像麻花似的拧着。
“可是那些人并不那么觉得，好像没人让他们欺负，他们会死一样，他们把我关在厕所，不让我上课；弄松我头上的吊扇，然后再用东西丢，让吊扇掉到我身上；还把粉笔灰倒在我的便当里；或是抓十几条蚯蚓放进我的书包…各种你想得到的恶作剧，我都经历过了。“
“老师也不管你，是吗？除了你们的班导，就没有其它老师能够帮你？跟学校反应过吗？“胖警官问。
“如果我勇敢一点，也许就没有今天这些事吧，我不敢主动去说，所以我一直渴望班导能主动察觉到不对劲，毕竟跟我们相处最多的老师是他。“偏见说道，眼泪在眼眶打转。
胖警官在桌上抽了两张卫生纸给偏见，又拿桌上的水杯递给她。
“你父母呢？“
“我父母重男轻女，我觉得他们没有把我当自己家人，只有弟弟跟他们是家人。“
“你觉得？“胖警官歪着头。
“嗯，什么好吃的他们都先给弟弟，我觉得他们不会在乎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就算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他们生下我，只要负责让我活着就可以了。“偏见单手托着腮，微微抽泣。
胖警官凭感觉认为偏见应该是对家里有什么误会，但因为跟此案无关，所以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那我们说回刻薄吧，在你遭遇的这些事情里，刻薄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胖警官把话题拉了回来。
“那些人对我所做的大部份事情，都是他在后面指使的，也就是说那些人听从他的命令行事。“偏见又咬了咬已经泛红的下唇。
“这也是你觉得的，是吗？“胖警官问。
“是另一个跟我一样被欺辱的人告诉我的。“偏见低着头说。
“之后呢，毕业后你们还有再见面吗？“
“在搬进这里之前，没有了。“偏见摇了摇头。
“你有忧郁症，是吗？“胖警官身子往前翻查了一下桌上的药包。
“我一直没办法从高中的生活里走出来，我就是坏了，是修不好的了。“
“所以你就想要搬到这里杀了他？“胖警官切回正题。
“不是的，我搬进来之后才遇见他，他根本都不记得我是谁了。“偏见扯着嗓音继续说道：
“警官你说，一个凶手都不记得他曾经毁掉过谁的生活，那这被害者该有多可悲？“
“某一方面来说，我很同情你，但是你的路是你自己的，要不要走出来，选择权也完全在你，你不能把所有事情推究给另外一个人。“胖警官说道。
“如果是你的女儿发生了这种事情，但愿你也能这样跟她说。“偏见瞪大双眼凝视着胖警官。
“所以你就杀了他？“胖警官顺着偏见的怒气问。
“我没有杀他，我只是要让他感受到跟我一样的痛苦，我要杀的人只有我自己。“偏见右手指着电视柜下的那包装有白粉的小塑料袋。
“这是什么？“胖警官循着偏见手指的方向走过去，拿起塑料袋。
“我想是硼酸。“偏见回答。
“你是说你打算服用硼酸自杀？“胖警官把塑料袋打开，闻了闻里面的粉沫，随后把塑料袋收进自己包里的证物袋里。
“是。“
“可是你说，要让他感受到跟你一样的痛苦，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在他微波的便当里也加了一点，只有一点，我只是不甘心我要一个人痛苦的死去，我想要他也尝尝跟我一样的滋味。“
“你是如何在他的便当里下药的？“
“我在巷口那家便利商店上班，他昨天来买微波便当时我用的。我打算等他不舒服送医院时，再来让我自己解脱，如果这是真的硼酸，那我下的份量绝对不至于让他死掉才对。“偏见说。
“这硼酸，你是哪里拿来的？“胖警官问。
“一楼拿的，就一整袋放在那边。“ 胖警官闻言点了点头。
“你逮捕我吧，反正我的人生，在遇见他的那一年，就已经停止了。“偏见站了起来。
胖警官也站起来，不过并没有想要逮捕偏见的意思，只是盖上笔记本，在屋子前后绕了一圈。
“你的坦白对我来说很重要，谢谢你的配合，请你务必不要离开这里，我随时会回来的。“
偏见愣了片刻后朝胖警官点点头，又坐回沙发上。
胖警官走出门后还没关上，胸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这样的，刚接到张先生的电话，贪婪在办公室里自杀了，他的遗书里完整交待了事情的经过还有动机，现在人送医院了，送得及时，应该没有大碍。“
“经过跟动机是什么？“胖警官关上偏见家的铁门，急促走到楼梯间里往楼梯上一坐，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拿出笔记本来。
“他经手了公司的钱，但没有拿出来，被刻薄发现了，似乎是长期被恐吓，最后决定下毒，他写说钱都已经还债去了，他现在只有用一条命去还给公司，大概就这样。“
“嘶…...“胖警官吸了口气。
“我知道了，晚点我就到医院去，检验报告出来了吗？“
“奇怪的是，带回来的东西，有几处都有硼酸这种化学物品的反应，包括那几袋垃圾，但是就贪婪的供词，他只有趁居民会议的时候，在刻薄水里下了药而已，可是刻薄其余的食物跟饮料杯子里，却都有些许的成份在，只不过目前还无法确切他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你说那几袋垃圾，都有硼酸这东西？“
“是，三袋中有两袋都有残留的痕迹，那两袋都是属于不同的人，就里面的账单上看来，所有人各是懒惰跟自私，目前这状况，已经可以在不联系到家属的情况下强制解剖尸体了，我们刚也已经先通知了法医那边。“
胖警官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但从同事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人难以理解。
胖警官站了起来，回到走道上，提高嗓音对着电话说：
“你说是硼酸，是确定的吗？好的，我知道了。“说完后胖警官随即挂上电话，然后站在走道上不发一语。
大约一分钟左右，嫉妒的家门被悄悄打开，她朝着胖警官说道：
“警官，进来喝杯水吧。“ 胖警官默契地点点头，回头往走廊上望了一眼，便走进嫉妒的家。
嫉妒从桌上的热水壶里倒出一杯热水，再放进了一个花茶包，递到胖警官手中。 胖警官看了眼杯中的茶包，便把杯子放到一边，摊开笔记本对嫉妒说：
“来吧，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是我杀了他。“嫉妒开门见山。
“用什么杀？“胖警官问。
“硼酸，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嫉妒把垂到眼前的头发勾到耳后，露出不算漂亮但五官却很精致的脸蛋。
“你把硼酸加在哪里？“
“加在我要给他喝的鸡汤里啊，就加了一小匙。“
胖警官不发一语，想起好奇的陈述，好奇究竟是对嫉妒的所作所为不知情，还是想要帮她脱罪才这么说的？
“警官，自首是可以从轻量刑的吧？我这样算自首吗？“嫉嫉见警官没说话，问道。
“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他吧。“胖警官揉了揉眉心锁起的眉头，沉声说道。
“他把我的感情放在砧板上切割，别人也许无所谓，但我不是别人。“她所谓的别人，大概就是指像懒惰的妹妹这样的人吧，胖警官想。
“他玩弄了你，你很生气，所以杀了他，是吗？就这么简单？“
“简单？警官，你觉得是杀了他简单，还是我被玩弄着活下去简单？“
“你大可以离开他就好，不是吗？嫉妒小姐。“胖警官没有任何表情。
“我努力到现在的一切东西，都给了他，我怎么离开？离开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依附他，我会感觉那些东西还是我的，包括他。“ 停下片刻，嫉妒继续说道： “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给他，就能得到他，而我，我几乎付出了全部，却连光明正大的权利都没有，他该死，那女人也该死。“
“现在你算是成全他们了。“胖警官语带嘲讽地说。
“让他们在地狱见鬼去吧。“
“好奇知道这事吗？“
“好奇？关他什么事。我没跟任何人说。“ 胖警官点点头，看来这纯粹是一次巧合而已。
“你以为你失去了全部，可是你还是得到了另一些什么，只是你没感受到而已。“嫉妒眼里出现一丝诧异，一闪而过。
“哦对了。“胖警官突然想到什么。 “那个小偷，你确定你有看到？“
“那个啊….其实我没看到，是有听好奇提过而已，当时我只是想引开你的注意力而已。“嫉妒把头微低，坦白说道。
“请你继续待在家里，不要离开，我随时会回来找你的。“胖警官叹了口气后点头。
“你不抓我？“嫉妒怀疑地看着胖警官。
“你不都说你自首了吗？我不急这一时。“胖警官离开嫉妒家，拿出胸前的录音笔按下暂停。
转身回到走廊的胖警官，反手揪住正要进到电梯里的自私。
“我们聊聊？“他能感受到自私此刻浑身的颤抖。
-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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