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也许只是一场梦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音乐大学，不过到了之后我就傻眼了，太大了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去排练室，并且是周六大清早的几乎没人，又不敢继续走，怕迷路了又会迟到，我只好回到校门口，等着老师或者安娜娜她们来。
大概等了四十多分钟，还是没有人来，脸颊和手都被冻得红红的，变成这样也只怪自己来的太早，站的又累又冷我就蹲下来，用围巾把整个头都包住，只留眼睛在外面，看着前方有没有来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骑着单车背着双肩包的大哥哥，往这边骑了过来，我想应该是这里的大学生。我赶紧站起来，却不料蹲的太久双腿发麻，重重的跪了下去膝盖疼的要死。
“你没事吧？”一个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是骑车的大哥哥，我用手扒开围巾露出嘴巴：“没，没事，就脚麻了。”
他把单车放一边朝我走过来，一只手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拉起来。
“谢谢你啊大哥哥。”我道谢。
“没关系。”说完他骑上单车准备要走，我才想起我重要的事情，还没问我赶紧喊：“大哥哥，你别走。”他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走过去说：“那个大哥哥，你知道排练室往哪里走吗？”
“你说的是哪个排练室？这里有很多个排练室。”
“什么很多个啊！可是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我真是笨昨天也不知道问清楚。
“你要是不知道是哪个排练室，很难找的。”
“哦，对了，就是要参加艺术节开幕式，钢琴和芭蕾舞一起表演，现在在这里来排练，你知道会在哪个排练室吗？”
“那里呀，我知道。那你上来吧我也要去那里。”
“真的吗，太好了。”大哥哥把背包背到胸前，方便我坐再后座。
我们到了一栋楼停下，他把单车锁好。我们上了三楼，他拿钥匙打开了门说：“就是这个排练室。”
我看着他一脸疑惑的问：“大哥哥你怎么会有钥匙呀？”
他走进去走到钢琴旁边，用手摸着钢琴看着我说：“因为我就是和你们一起表演的人。”
我恍然大悟：“哦，你就是弹钢琴的大学生。”
“对呀。”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
“那大哥哥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叫程昕雯今年十四岁。”
“哦，原来就是你耽误了这几天的排练。”他带着一丝生气的语气。
我低着头不好意识看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耽误时间的。”
“开玩笑的，没关系反正才十七号还有些时间的。”
我抬起头问：“真的不怪我吗？”
他笑了笑捏着我的脸说：“才不会怪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呢。”
这些天因为妈妈的事情，家里都是死气沉沉没有一个笑脸，而看着眼前的大哥哥，才刚刚认识的大哥哥，他的笑容竟然能给我一丝的温暖。
“程昕雯你终于来了。”门口传来安娜娜的声音。
我回过头赶紧九十度鞠躬连忙说：“对不起，我连累了大家。”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最好努力排练，别到时候丢大家的脸。”安娜娜盛气凌人的说。
“恩，我一定好好练习。”我站起来大声的说。
没一会儿季晴、乔朵、老师都来了，我们换好舞蹈服站好队形。钢琴声响起我们就牵起对方的手，开始踮脚、跳跃、分开、旋转、在跳跃、最后牵手完成整个舞蹈。老师在旁边指导哪里需要改正和加强，她都会在我们跳完后告诉我们。然后我们在一遍遍的练习，以达到最好的状态。
到了中午老师说：“都休息一下，先吃些东西等会儿在练。”
大家都从背包里掏出便当，我也在背包里掏，可是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什么，想起今天来的太早，张奶奶根本还没来得急给我准备。看着别人吃得喷香喷香的，肚子也饿的咕噜咕噜的叫。
突然一双温暖而修长的手牵起我的手，我抬头大哥哥笑着对我说：“走，陪我去吃饭吧。”
“啊！”我没反应过来，他就拿起我外套披在我身上，拉着我出了排练室。
我们走到食堂他问：“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
“我，我只要没有花菜什么都行。”我还是一脸懵。
“你做在这里等我。我去买。”
我坐在餐桌上看着大哥哥的背影，我刚刚明明看到他拿出了便当的。
为什么还要拉着我来食堂，难道，我瞬间明白，原来大哥哥是知道我没带便当，所以才会拉着我来食堂。
大哥哥端着两份饭走了过来，他把一份递给了我笑着说：“快吃吧。”
我看着碗里的糖醋鱼感激的说：“谢谢你，大哥哥。”
“快吃吧，不用老说谢谢，你都叫我大哥哥拿我当然得照顾你啊。”
“恩。”我朝他笑了笑。
吃完后走在回排练室的路上我问：“大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桑言。”
“桑言，名字有些奇怪。”
“是吗？都叫了20年自己也不觉得奇怪。”
我奸笑的看着他：“原来桑言哥哥你20岁了真老。”
“嘿，我说你一个小屁孩还说我老。”桑言哥哥牵着我衣服的帽子，我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他继续说：“我老吗？我真的老吗？”
我抓着帽子往回扯说：“不老一点都不老，是我太小屁孩了。”
他松开我的帽子：“知道就好。”
我跑远些回过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桑言哥哥认识才不到一天，可是和他相处却很舒服很亲近。
回到排练室我们继续跳舞排练，到了下午四点才结束。
嗓言哥哥把我载到校门口说：“要不要我载你回家？”
“不用，太远了。”想起早上坐了四十多分钟的公交，真不敢想象骑自行车要多久。
“那好吧，小屁孩明天见。”
“明天见桑言哥哥。”
桑言哥哥骑车走了，我也走到站台坐公交。
回到家张奶奶坐在沙发上发呆：“奶奶。”我喊了一声，她没反应过来我又喊了一声“奶奶。”
她才反应过来：“哦，昕雯回来了呀。”奶奶从客厅走到厨房：“我这就做饭啊。”
看着张奶奶红肿的眼睛想必又哭过了，以前妈妈在的时候，她们可以说说话，在一起去买菜时间也就过得快，而如今妈妈不在了，张奶奶一个人在家肯定会胡思乱想。
奶奶在切土豆丝，眼睛也看着前面发呆：“啊！”叫了一声。我赶紧走过去，看到奶奶的手指流了很多血，我拿来碘酒和纱布给张奶奶包扎。
“奶奶，我来做饭你休息一下。”
“那怎么行你怎么会做饭呢。”
“我会做，以前我都经常给你打下手早就学会了”
“不行，你跳了一天舞肯定累了。”
“我不累，奶奶你就让我做吧，你的手不能沾水的。”
奶奶想了想：“那我在旁边看着你做。”
“嗯，好。”
我把没切完的土豆切好，又切了些辣椒和蒜末，把锅子预热在放些油，没想到刚把土豆丝放进去，油就开始溅起来了，溅到手背上疼死了。
张奶奶在一边着急的说：“快炒快炒，不然糊了。”
“哦，好的好的。”我又拿着锅铲赶快炒。
奶奶又说：“快放辣椒和蒜末。”我又赶紧放，经过一番手忙脚乱，土豆丝终于炒好了。又抄了一盘茄子肉末，一样的手忙脚乱，不过好在都完成了。
看着像打过仗的厨房张奶奶淡淡的说：“丫头你以后还是别来厨房了。”
我嘟了嘟嘴没说话。
奶奶把菜放在餐桌上说：“我们先吃吧不然凉了。”
“不，我想等爸爸和哥哥回来再吃。”
我和张奶奶就这么等着，菜凉了又加热、热了又凉、凉了又热不知道来回多少次，到了十点也没等回哥哥和爸爸。
“丫头吃吧别等了。”奶奶开口说。
我夹菜边吃边哭，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吃饭的日子，好像再也没有了。
那晚我等到十二点哥哥也没有回来，终于熬不住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哥哥的房间看他在不在，哥哥不在房间，不过被子有褶子，他昨晚回来过。可为什么一大早又不见了呢？
我打电话到顾然家，是刘阿姨接的电话，我问道：“刘阿姨我哥在你家吗？”
“不在我家呀，怎么了？”
“那顾然在家吗？”
“在家，还在睡觉。”
“哦，没事了刘阿姨，再见。”我挂了电话。哥哥不在顾然家，也没和顾然在一起他会去哪呢？
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赶去音乐大学排练，我往背包里放了几个面包，嘴里咬着一个面包出了门。到了排练室开始跳舞，我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总犯错，要么音乐响起没听见，要么动作慢一拍。
安娜娜气得满脸通红的吼：“程昕雯你到底想怎样，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除了道歉还是道歉。我也想认真的排练，可是我满脑子除了哥哥还是哥哥，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
老师皱着眉头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可是老师后天就要演出了，现在不练习就没时间了。”季晴有些着急的说。
“那也没办法，除了昕雯不再状态，你们也不再状态。你们只想着要努力的练习，却忘了舞蹈的灵魂，就算表演成功却也称不上好的表演。”
大家都底下了头不再说话。
老师有看着桑言哥哥说：“这几天谢谢你了桑言，你的弹奏很棒，你明天就休息吧，我们二十号彩排见。”
老师又看着我们说：“明天你们放学后，来舞蹈室我们在最后的排练一下。今天都休息吧解散。”
老师说完我赶紧换衣服，走出排练室。桑言哥哥在背后喊我：“小屁孩你这么急要去哪？”
“我要去找我哥哥。”说完我跑到公交站台坐公交车，我想来想去哥哥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里了。
一路上换了两趟公交终于到了，上山后这里除了一座座的坟墓，依旧荒无人烟，再往前走一点，果然哥哥在这里，他坐在妈妈的墓前，头靠在妈妈的墓碑上，眼睛呆呆的看着地上。
我走过去蹲下来：“哥。”喊了一声。他依旧看着地上没理我。
我抱着他说：“哥，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回家。”
“回家？”哥哥推开我神情冷漠的问：“回哪个家？没有妈妈的地方还叫家吗？”
看着哥哥我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哥，我害怕，爸爸变了你也这样，我真的很害怕。我好害怕你们都不要我，只剩下我一个人。”
哥哥看到我哭他开始慌了，他牵着我的手说：“对不起，妹妹对不起。”他用手擦着我的眼泪：“我们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哥哥牵着我下了山，我们坐公交车回家，一路上我挽着哥哥的手，生怕他离开。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哥哥就走了，我出门倒是顾然骑着自行车在那里等我。
看见出来了顾然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说“上来吧我载你去学校。”
一路上顾然不再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的说着有的没的，也许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形不适合开玩笑。
到了学校后七七见到我，老远就跑过来抱着我说：“昕昕，你别难过还有我陪着你呢。”我也抱着七七，在她身边总会觉得力量满满。
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看见哥哥，放学也是顾然送我到舞蹈室。
我们练习到七点多的时候，老师集合说：“明天以现在的状态去跳舞是最好的，大家都不要太紧张，今晚好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八点到舞蹈室来集合，我们在出发去皇族酒店表演现场。”
安娜娜、季晴、乔朵明显很兴奋，而我始终高兴不起来，明明在半个多月前，全家人都还开开心心的说要一起来看我表演，可是如今没有妈妈家不成家了。
走出舞蹈室没想到顾然还等着我，他冻得直打哆嗦，我赶紧把围巾取下来，围到顾然脖子上，口里骂着：“你是笨蛋啊，这么冷还等我干嘛。”
顾然哆嗦的说：“天都黑了，我怕你会害怕。”
“笨蛋，你个笨蛋。”嘴里骂着可是心里却暖洋洋的，在寒风中顾然载我回家，我却觉得温暖无比。
回到家后哥哥坐在沙发上，我走过去问：“哥，你今天为什么不等我？”
哥哥看着我冷淡的说：“我很忙。”
短短的三个字就像锋利的刀一样捅进胸口，哥哥从来没有这样冷淡的对待过我。
“没什么事我上楼了。”他起身走上楼。我愣在原地，在回来的路上被寒风吹着我都没觉得冷，可是现在全身发冷的一句话说不出口。
张奶奶走过来摸着我的脸说：“丫头别难过，你哥哥只是最近事情发生的太多，心情不好等过段时间会好的。”
我看着张奶奶问：“真的吗？真的会好吗？”
“会的肯定会的。”
我上楼站在哥哥的房门口，始终不敢进去，我害怕哥哥冷淡的表情。
于是我敲了敲门说：“哥我明天会在皇族酒店表演，我希望你能来。”
说完就跑回自己的房间。我害怕听到哥哥的拒绝，所以我宁愿像这样还有一丝的盼头。
次日，起来时哥哥已经不再家了，我出门顾然依旧在门口等着我，他说要送我去舞蹈室，我怕他上学会迟到死活不让，最后自己坐公交去了舞蹈室。
到了舞蹈室集合，又坐车去了皇族酒店，皇族酒店是A市最大的酒店，听说上个世纪就存在了，市里有什么活动都会在这里举办，所以皇族酒店称得上是A市的名片。
到达酒店后工作人员带领我们往里面的走，这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是以欧式建筑，有华丽的喷泉漂亮的花园，果然名不虚传。
乔朵兴奋的说：“这里好漂亮好像宫殿呀，如果能在这里生活该有多幸福。”
季晴附和的说：“对呀对呀真的好漂亮。”
漂亮是漂亮不过这里也太大了吧，我们都走了好久还没走到。
又走了一会儿工作人员说：“到了，就在这里。”
我抬头望去依旧是欧式的建筑，比起前面的建筑显得有些陈旧，应该是有很多年的历史了。我们从侧门进去直接到了后台，里面已经有很多的人在化妆。
“你们也快去换衣服，待会要进行带妆彩排。”老师督促的说。
我从背包里拿出衣服换好再拿出舞鞋，看着舞鞋我停下了动作，这是妈妈知道我要参加开幕式，特地去给我买的舞鞋。当时妈妈摸着我的脸笑着说：“我们昕雯以后会站上更大的舞台，到时候一定会闪闪发光。”
可是妈妈你为什么就没等到，我闪闪发光的时候呢？
“发什么呆快点啊。”安娜娜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回过神系好鞋带，走到化妆台戴好头饰，老师就开始给我化妆。
这次的表演一共有三十个节目，我们的节目排在了十七。此时彩排开始了，我画好妆走到舞台的旁边，看着彩排，我看了看台下瞬间被惊到了，这里面的分为上下两层，起码能容纳两千多人吧。
我还在惊叹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拍了拍背，我回过头又深深的被惊到了，要是此时此刻七七在的话，她应该会扑上去抱着不肯撒手的说：“这简直是小说里的男主角啊。”
眼前的桑言哥哥穿着白色的西装，头发梳地一丝不苟，五官轮廓分明唇红齿白。真是活生生的大帅哥一枚。
“小屁孩发什么呆。”桑言哥哥戳着戳我的脑门。
我摇了摇头回过神来，我什么时候跟七七一样垂帘美色了。
桑言哥哥看着我奇怪的举动问：“你干什么呢？”
“没，没干什么我就有点紧张。”
桑言哥哥也看了看台下，然后凑到我的耳边说：“其实我也有点紧张。”
我瞪大眼睛原来桑言哥哥也会紧张。
“昕雯、桑言快过来吃点东西。”老师在一旁喊我们。
我们走过去看桌着上的食物，我不敢吃太多害怕会上厕所，毕竟这对于我来说是一场重要的演出。
过了许久轮到我们彩排了，一架白色的钢琴放在右上角，桑言哥哥鞠了个躬，走到钢琴边，我们站好队形音乐响起，我们开始跳舞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所有的彩排都结束时已经十二点多了，真正的表演是在下午两点。我们吃了午饭又从新补妆。市里的领导、艺术家、和观众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台下也几乎坐满了人。还有电视台也在录制。
我惊讶的说：“还会上电视吗？”
“会上电视不过不是直播，应该是在今晚七点半后播。”老师说。
完了我好紧张，我一直都不知道还会上电视。
两点钟一到主持人准时报幕，节目一个一个的表演完，我一直盯着门口催眠自己：“哥哥回来的，哥哥一定会来的。”
可是直道主持人报幕：“有请下一个表演节目四小天鹅。”哥哥也没有出现。
我们上台钢琴声响起开始跳舞，四小天鹅不管是钢琴，还是舞蹈都是欢快的，可是我的心情却是失落、伤心总之和欢快不搭边。
在我们分开进行旋转的时候，我明明看见哥哥站在进口处，可再旋转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我边旋转边盯着进口处，直到“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台下传来：“天哪！”“摔到了。”这些骚动声。我反应过来，我终究是搞砸了吗？
看着台下观众的表情，他们也许在想：“天哪可怜的孩子，会不会很疼。”也许会觉得：“真是丢脸，在这样子的场合摔倒。”
我看安娜娜、乔朵、季晴她们都没有停下来，桑言哥哥的钢琴声没有停，难道我要就这样坐着不动了吗？不，不可以，我不可以倒下，我要站起来哪怕是失败，也不可以就此倒下。
我从新站起来跟上她们的节奏，努力完成舞蹈最后谢幕下台。回到后台安娜娜用力的推我：“程昕雯你这么喜欢摔倒吗？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我们的努力因为你一个人全都白费了。”
“对不起。”我低着头不敢看大家。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根本不配站在舞台不配成为一名舞者。”安娜娜气得满脸通红。
对我是不配，从开始学芭蕾，也只是因为不想让哥哥看扁，而不是真的喜欢。到后来也只不过想跳舞给哥哥、爸爸、妈妈看，可是如今我还能跳给谁看。
看着失望的大家，我更加确定，我不能跳舞不应该跳舞，我跳舞只会连累大家。我披上外套拿起背包跑了出去，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落下，嘴里喃喃道：“妈妈，我永远也成为不了闪闪发光的人。我只能躲在角落里，不配拥有掌声和鲜花。”
眼泪滴在地上湿了一大片，我低头看着脚上的舞鞋，赶紧蹲下来脱下，这是妈妈给的我怎么可以弄脏。
我把舞鞋紧紧的抱在怀里，一步一步的走在冰冷的路上，我想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留下了个手脚冰凉的后遗症。只要天气稍微变冷，晚上睡觉的时候脚就跟冰块一样，必须穿两双袜子外加热水袋，放在脚边才能暖和的睡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可为什么就是走不出去呢？为什么哪里都长得一样。脚也冻得已经没有了知觉，我也懒的走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坐久了屁股也冷，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哭着喊：“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就出不去了。”没想到天空也不作美飘起了雪：“怎么连天气都和我作对，都欺负我是吧。”我大喊。
“别哭了没人欺负你。”我回过头桑言哥哥拿着我的鞋站在后面。
我两眼泪汪汪的喊：“桑言哥哥。”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拉起我的脚，拍了拍我脚板上的灰尘的，为我穿好鞋，又拿出纸巾给我擦眼泪说：“别哭了小屁孩妆都花了。”
结果我哭得更厉害了：“我好像迷路了，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我这不是来了吗？别哭了我带你出去。”
“恩。”我点了点头又伸出手臂嘟着嘴说：“背我。”
桑言哥哥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又说了一遍：“背我。”
他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把我背了起来。
一路上桑言哥哥说：“干嘛哭得那么伤心，不就是跳舞摔了吗，以后多加练习不就好了。”
是呀，在别人眼里不过就是摔倒这么简单，只有我自己明白，这对于我的意义是什么。
快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我往前面看，哥哥扶着单车站在那里，我从桑言哥哥的背上下来大喊：“哥哥。”连忙跑了过去。
“上车回家吧。”哥哥面无表情的说。
尽管现在的哥哥少了笑脸，对我也很冷淡，不过他能来接我，这已经很好了，所以我相信总有一天，哥哥会变回原来的哥哥。
我又回过头，用力的朝桑言哥哥挥着手，笑得很灿烂的说：“桑言哥哥谢谢你，还有再见！”
桑言哥哥也挥了挥手：“小屁孩再见。”
我上车抱着哥哥的腰，哥哥骑着车一起回了家，晚上七点半后，我和张奶奶坐在沙发上，守着电视上播放的开幕式看，果然不出所料因为我的摔倒，我们的节目被删除了。
没想到连证明，我曾站在舞台上跳舞的视频都没有了，所以以至于后来，我都怀疑那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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