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渐渐凉了下来。春日的今天,似有一些夏季的燥热。我牵着女儿稚嫩的小手走在小区里满是绿茵的道路上。
女儿问我,为什么会有落叶?我说,只要有存在的,就会有消失的。新的树叶慢慢长大了,老的树叶枯萎了,就掉下来了。它们会静静的躺在大树旁边直到彻底消失。
女儿点点头,似懂非懂的说了一句,那是它们的家。
这几天女儿总是反复发烧,每一天对于做母亲的我而言都很漫长。尽管,心里坚定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也处理过无数次这样的事,可是到再次遇到的时候,还是没办法完全坦然。总怕这次是个例外,却又怕是例外。
傍晚的空气很好,余晖照在小区的池塘里,水面发出着闪闪的光,落叶印在池里的影子周边泛着金色的光。鱼儿悠然自在的游来游去,时不时跳个舞,弄的池塘里浑浊不堪。神奇的是无论多么浑浊,不一会儿又是清澈见底。
路边的小狗懒洋洋的躺在一张破旧的纸箱上,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迅速翻起身,有气无力的冲我们叫了几声,又继续躺下,闭着眼睛,慵懒的很。
昨天无意间打开一个视频,一个姑娘考驾照练车,没有来得及吃饭,闺蜜骑着自行车送来了午饭,然后又急忙赶回去上班。我的思绪就定格在了那一刻。
来杭州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前后也搬了四次家。离开家也是十年有余,或短或长的我停留过很多城市,身边的朋友也是换了一拨又一拨。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能渐渐拉开我们不仅是地域上的距离。慢慢的,即使再一起疯狂过的人,也不知何时不再出现在生命中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对视频中的姑娘心生羡慕。假设,如果我一直在一个城市这些会不会又是一番光景呢?有个可以天长地久的朋友,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我们始终都有彼此?
可惜,假设,始终都是假设。
在西安的高铁站,我对小师妹说是真的不愿意分开,分开后,学习的快乐、生活的忧愁都只有自己和自己的文字相伴了。
尽管看了一些书,见过一些人,历过一些事,可是仍然没有能力面对夜深人静时突如其来的哀伤。
女儿突然问我,“妈妈,你认识自己吗?”我惊讶一个四岁的小孩子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具有哲学意味的问题,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女儿见我不回答,笑着说了一句,“我认识你,你是我的妈妈;你也认识我,我是你的宝宝”。
我笑了,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问题啊。可我却思考半天回答不上来。
走出小区,买了些水果,女儿提议去零食店转转,我允了。最后她自己买了两个小果冻放包里,说等自己不发烧了再吃。说完,又张开小手求抱抱。
我笑着抱起她,亲了亲小脸蛋,调侃了一句“小懒虫”,女儿咯咯的笑了半天,小手搂住我的脖子,说了一句,“小懒虫真的好爱你哦!”
两个人你亲我,我亲你,你挠我痒痒,我挠你痒痒的一路走回了家。笑声留在了那条路,那条有着许多落叶,却又长出许多新芽大树环绕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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