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然(凡人呓语)原创
上世纪八十年代,小旦相亲,初见甚悅,正逢盛夏,父子俩捞一船船的河草晒干送丈人家,均满意。
一日,女方父母携妙龄女子聚于男方小旦家吃饭。
席间,小旦喝酒敬烟敬酒甚欢,媒人(为其姑妈)托故不想饮酒,小旦甚急,端了酒壶立起身,向其姑陡然嚷道:“不喝酒,捏鼻子灌!”一桌人皆惊。
饭匆匆吃罢,女方父母掉头就走,婚事便因此而告吹。
另一事,年轻时,小旦见有庄邻抓山羊而不得,自告奋勇,大喝一声:“让我一手来!”便不由分说,上前猛一把就抓住羊角,羊头被他硬生生地按压在地,山羊拼命欲摆脱掉小旦钳子似双手的控制。
羊也终于逮着一个时机,趁小旦稍不留神,死命一挑,羊角竟像一把尖刀刺破了小旦的腿面,顿时血流如注,差点挑断他的腿筋!
幸而救治及时,小旦才无大碍。
但从此后,小旦有了一个相当当的外号“手来”,这正取自于他抓羊时所说的:“让我一手来!”
自此,“手来”这个外号几乎一下就取代了小旦的名字,并很快在四乡八邻中流传开了。
“手来”年轻时虎,中年以后却愈加懒堕。
他眼看自己年岁渐大,别的同龄人也都早已娶妻生子,顶门立户过日子了。
他心中也是暗地里焦急,日思夜想着未来娶个俊媳妇。
亲是相了一回又一回,可女方家托人上门一扫听,就都被“手来”的这些坏名声坏了好事。
实在无法,最后“手来”的父母求爷告奶地托媒人从云南娶回个瘦小的蛮子。
不过,这回“手来”倒是找对了人,云南小媳妇虽长相娇小,活却做的极好,为人处事亦颇擅长,倒很受“手来”一家与乡邻的待见。
夫妻俩起初也算琴瑟和谐,共育一女,膝下承欢。
“手来”媳妇很想把日子也过得滋润,夫妻俩便在西沟养了几年鸡鸭,没太赚,又去南京城支了个修补自行车的露天摊,一时倒还行。
可“手来”还是改不掉懒散的坏毛病,大小活计,家里家外都一味指望云南娶来的媳妇顶着个天地。
外地媳妇看“手来〞实在无药可治,又终是块提不上手的豆腐渣,便一气之下,就索性在外面找了个相好的,领着已成年出嫁的女儿一家,抛弃了好吃懒做,散慢自由惯了的“手来”,一甩手,走了。
这下,“手来”可真傻了眼!老了,老了,云南娶来的媳妇与生下并养大的闺女,都一同抛下他,过自已的日月去了,怎不令他心痛!
还有个年迈的老妈,轮流在“手来〞家和他小弟家摊派。
老人鸡一爪猫一爪地轮番在两个儿子家苦熬着,平素能吃个半饱就不错,哪还谈得上什么营养?
老人也只有暗暗坐在肮脏的墙角,独自悄悄地抹泪!
尤其是“手来”还有个老二,光棍一条,少时神精又受了刺激,政府给他办了低保,一月也有六七百元享用。
这就让“手来”与他小弟眼热了。弟兄俩为抢这份低保,没少生出些个嫌隙来!
直至光棍老二进了敬老院,他两家才算消停下来。
“手来”有时连饭也懒得烧了,至多是下点清水面条,他重新又过起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自由日月。
瞅着“手来”不修边幅,脏污油腻的衣装,真不忍卒看!
“手来”的悲催全是他“作”出来的,乡邻们总是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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