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逝者安息
文|臻之
上午8点半左右,我正带着孩子买桑葚和蓝莓。熊海珍(前任领导余主任的妻子)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语气近乎歇斯底里,哭的一踏糊涂。
“我老公走了,他再也管不了我了。我的心都要裂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嫂子,你不要着急,具体怎么了?”
“我老公走了......他再也不管我了......”对方依然哭诉着,声音断断续续。
从她的哭声中,我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老余主任过逝了,怎么这么突然?其实说突然也并非突然——老余主任患胰腺癌有几年了,也因为身体不适原因,提前内退了。之前因为个人所得税退税事项和嫂子联系了下,说老余主任已经是第二次进ICU了。
又觉得哭是传递信息的自然流露。有时,你哭不是做给谁看的,只是在一定的场合一定的人物面前,你就不需要再遮掩些什么。
“是的,他走了,自私地走了,今日凌晨一刻。”
嫂子的语气中充满了伤悲和怨恨。我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她,在你无能为力的时候,仿佛一些劝慰都是徒劳。
“孩子呢,余康琳回来了吗?孩子见到父亲最后一眼了吗?”
“孩子已经从美国赶回来了,可是因为疫情,目前还在福建被隔离,要是孩子能早一点回来就好了,她爸爸也就不会有遗憾了。”
“现在情况特殊,福建那边也不晓得能否放行,让孩子早一点回来。”
“嫂子,先和福建那边沟通下,孩子肯定要见见父亲的。现在是夏天,一直等隔离后再回来,也不现实呀......”
“是呀,要是能早点回来就好了......”
嫂子不在言语,只是沉默。对方的情绪影响着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劝慰下嫂子,说“愿逝者安息,生者还需前行。”
电话结束后,我猛然认识到我除了作为一名曾经的下属之外,我还是目前单位的联络人。我赶紧给现任领导打了电话,报告了此项事情。紧接着就是礼节性的关怀,温度不冷不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微妙,有些心结在生死面前依然解不开。我也无须左右些什么,在逝者面前,无需多言;话语太多,也是徒劳;纠结太多,也无意义。
面对生死时,人会感慨很多。老领导生前拼劲全力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女儿,目前在美国任律师,虽然只有一个女儿,仍然忍痛割爱,放手让孩子去飞,像个鸟儿一样飞向自己的山。但老来患病,孤苦难耐,受尽折磨,却依然报喜不报忧,直到生命的尽头,也没见到孩子最后一眼。人生充满了遗憾,这个遗憾,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还会撒手让孩子自由自在的飞吗?答案不得而知,或许这就是父母爱的深沉。
14年前的今天,汶川发生了5•12汶川地震;今天,老领导去世,年仅57岁。鄙人感慨万千,悲伤难述,仅此文字,以示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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