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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亲姐宋婉一丝不挂死在我面前,手足处满是淤青,纤细腰间零散着摁灭烟头的痕迹。
红姨带着琦门的人给她收尸,指着临了都没闭上眼睛的姐姐厉声指点,“看到没,这就是急于上位的下场!”
我想给姐姐穿上衣服,却被红姨死死的扼住手腕,“不要命了?人家就是要宋惋丢人现眼,你出什么头。”
“我不怕。”我从柜子里拿出姐姐生前最喜欢的衣服,红姨叹了口气等我整理完用草席将尸体一卷埋在了不知名的后山。
想姐姐宋惋生前繁花似锦、媚视烟行,最风光的时候半个圈子里女人都唯她马首是瞻。
死的时候却连个葬礼都没有,草席一卷一条命就此罢休。
姐姐宋惋是琦门最出挑的美人尖子,20岁就跟了商场里叱咤风云的人物彭三爷,一跟就是整整七年。
姐姐是被彭三爷的原配弄死的,因为她动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做我们这行的有三条大忌:一忌陷入爱情、二忌觊觎原配、三忌背后偷男人。
关于我们这个圈子的故事在坊间流传过无数个版本,什么京圈的宝姐,粤圈的蛇妹儿。
其实这些都是过去式了,如今京粤早已是一家资源共享。
只要你长得漂亮有脑子,起初都能赚到钱。
姐姐死后,我决定把这个圈子的故事讲出来。也是用亲身经历告诉大家,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天下,真的没有白给的午餐!
我叫宋惜,今年22岁,去年在琦门的安排下跟了靠山。
靠山名贺延桦,三十出头,一双如鹰的眼眸深不可测。明面上是做房产生意的,实则控制着商道上几条命脉渠道。
商道上的老人都传贺延桦做事又狠又准,但凡他看上的蛋糕就没有一块吞不下的。
能成为他的女人,是我的幸运亦是不幸。
毕竟圈子里的姐妹大多跟了禽兽不如的靠山,油腻年迈的暴发户们恨不得往死里折腾人。
我有个小姐妹年纪轻轻就被玩的活生生摘了子宫,还有的因为伺候不到位大冬天被扒了衣服罚跪在小院里。
要是碰上愿意给钱的,还能用钱图个自我安慰。
就怕碰上又磨人又吝啬的,当真是打落牙齿活血吞,有苦说不出。
这些主儿非富即贵,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女人哪一个得罪的起?
贺延桦跟大多数靠山不同,他不在女人身上找补成就感,出手又阔绰大方。
最重要的是他血气方刚,桀骜不驯,如一头在广阔草原上肆意奔跑捕猎的狮子。
我刚跟贺延桦的时候,招了琦门不少同行眼红嫉妒。
贺延桦最喜欢我的与世无争,虽然出身琦门,却从没跟他主动要过什么好处。
更不肆意挑事,争风吃醋,从不拿自己和梦瑶做比较。
梦瑶是跟贺延桦最久的女人,也是最得宠的。仅是中央地段的别墅就得了三套,还在公司有部分股权!
我姐姐还在的时候,就有北宋婉、南梦瑶这一说。
我没见过梦瑶,但见过贺延桦身边的另外几个女人,各个都是气质不俗的绝色。
这么些女人要争一个男人的宠爱就难免耍心眼使手腕,平常私下如何作贺延桦是不管的,前提是不涉及梦瑶。
之前有个艺校大学生不懂事偏偏挑周六缠着贺延桦撒娇谄媚不让走,谁都知道每周六贺延桦雷打不动去陪梦瑶。
那晚后半夜贺延桦的每一个女人,包括我都收到了不雅视频。
视频里艺校女生被几个肮脏不堪的男人包围着肆意玩弄,直到晕死过去。
后来我们收到消息,女孩子被弄去了最下等的脏巷子,不到一个月染上了艾滋病。
让人生不如死,这就是贺延桦骨子里寒冽。
出事以后大家窝里斗的趋势不减反增,以前觊觎贺太太位置的女人们算是明白了,连梦瑶都落不得正宫位置,她们又凭什么?
不如趁着芳华年代多从贺延桦身上捞点钱为日后谋个锦绣前程。
老话有个硬道理,男人心里有谁钱就花在谁身上,为了争取多一分宠爱大家无所不用其极。
听说年纪最小的那个,还专门去做了手术,令腰下功夫更紧一些。
我和姐姐不同,不想上位也不贪宠爱,跟了贺延桦一年手上存了大几十万。
无论何时抽身,都算有个退路。
男人无论爱谁,到最后都只剩下两个字,厌倦。
关于这一点,我相对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看透了,所以我不想争也不屑争。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那天我陪贺延桦应酬,是商务酒会。他看重我年轻精通英文,身段又曼妙多姿,充门面的事情一贯都由我陪同。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贺延桦的表弟,顾焱。
三个月前从国外回来,一出手遍垄断了东街的金融业务,办事雷厉风行从此有了名号,小火爷。
无意间听贺延桦提起过,顾焱想把手伸到他的头上。
从顾焱迈入宴会大厅的那一刻,贺延桦的视线就若即若离的缥缈到他身上。
直到顾焱端着红酒走过来,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样,跟不苟言笑的贺延桦不同,他看上去让人如沐春风,眼神澄澈到清可见底。
“哥,嫂子。”顾焱笑着挑眉寒暄,唇角扬起的弧度没有任何冒犯的意味。
“恩。”贺延桦淡淡然的回应,给我递了个眼色。
知道他们要谈生意,我乖巧的借口去补个妆。
在卫生间耗了一会功夫,刚准备出门就撞进了炙热的胸膛。
“嫂子!”
是顾焱,我一抬头有些诧异,刚才那双清澈的眼眸变得暗藏汹涌。
对于生意场上的男人们来说,嫂子不过是个代名词,今天可以是你,明天就换了他人。
我向后退了半步略微尴尬,只能微微一笑道:“顾焱,延桦还在等我。”
“怕什么?”顾焱不退反进,将我抵在墙壁上,我们的距离近在咫尺,我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眼角的泪痣以及眼中的戏谑。
真的是片刻之间,顾焱俯下身蜻蜓点水般吻了我的唇,他的手挽过我的腰肢用力一勾,“真像!”
“什么?”我的脸颊泛起红晕,羞的发臊更怕贺延桦知道,下意识想要推开顾焱。
他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不轻不重的吐出一句话,“真像梦瑶,踹了贺延桦,跟我如何?”
“我可是你嫂子!”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心烦意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猛然一推恶狠狠的瞪着顾焱。
“呵!我玩的就是嫂子。”顾焱痞气玩世不恭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可没想到他捉住我的手将一枚闪耀的钻戒套上来,“回去告诉贺延桦,我是回来讨债的……”
第2章 野心
那晚出了宴会大厅贺延桦的脸始终沉着,车子行驶到一半他猝然低声问道,“还不交代?”
跟了贺延桦一年,他的脾气秉性我也摸了个大概。
贺延桦最恨的就是背叛。
我没敢拿出戒指,只小心翼翼试探着回应,“顾焱是找过我,他说……是回来讨债的。”
“就凭他。”贺延桦下颌一紧,抓住我的手腕一使劲儿,“还有什么?”
“没……没了。”手腕被捏的生疼,我却不敢乱出声。
跟了贺延桦一年,从来没见他动怒过。
我根本不敢提起戒指和蜻蜓点水的吻,没了姐姐的庇护,要想活得好我必得瞻前顾后。
贺延桦将车窗封闭,命令司机关掉后视镜,反身将我压在车座上。
我以为贺延桦想要……于是妩媚娇嗔着,车里不方便。
“宋惋,还记得你从琦门出来时,说过什么话?”贺延桦是在提问,可手却抚上了我丰润的唇。
司机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路况,不发出一丝闲杂的声色。
我看的真切,贺延桦目光中燃烧的绝非欲望,而是怒意。
我随即点头毫不犹豫的重复,“我说,曾经我是琦门的人,以后我是贺总的人。”
“我最恨背叛,离顾焱远点。”贺延桦说完取过一张纸巾,擦拭掉我嘴唇上的口红。
一遍又一遍……
根本不管唇上的口红早已消失殆尽。
他知道了!
要么是亲眼看到顾焱亲了我,要么是被他人告知。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贺延桦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事实。
他用纸巾一遍一遍擦拭我的嘴唇,就连车子到小区楼下都没有停手。
唇齿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可贺延桦的眼里没有怜惜,只有燃烧更旺盛的火。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下颌都已麻木泪痕也风干,贺延桦才肯停手,他的额头上也冒细密的汗珠。
我不敢叫疼也说不了话,低着头乖乖跟他进门回家。
“跪下。”
一进卧室贺延桦头也不回的朝浴室走去,只留下冰冷的两个字。
我跪在实木地板上,纵然有一袭薄毯也抵不住凛冬的寒意,贺延桦故意不开暖气。
不到二十分钟我的腿就已发麻,只能用双手支撑着地板,穿着睡衣的贺延桦一言不发的上床安睡,视我为空气。
我跪了整整一夜冷汗浸透了衣衫,眼睁睁看到落地窗外的流光溢彩的霓虹灯一一熄灭。
天亮了……
贺延桦起身的时候捏着我的下巴问,“错哪儿了?”
“不该说谎。”我答完才看到贺延桦的表情松懈了些许,双腿已然失去了知觉不听使唤,仿佛我从不是它们的主人。
“宋惜,永远不要再自作聪明。”贺延桦厉声警告完才伸手扶我起来,叮嘱保姆魏娟给我做点好吃的、买点药膏涂抹嘴唇。
临走之前贺延桦丢下一句让我好好反省。
这一反省就是两个多月,贺延桦没再来过,也不接听我的电话。
新年我是孤零零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度过的。
贺延桦断了我的经济来源不算,更莫名终止了和琦门的两项合作,琦门亏损上千万的利润。
除夕夜红姨打电话来发了好大的脾气,指责我不中用,又若有所指的威胁,“琦门最不缺的就是漂亮会来事的女人,你要是不行我开春就换人。宋惜,你和宋惋可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别最后都落得个凄惨。”
彼时我才彻底明白,什么得意门生,什么琦门一姐,都是虚名罢了!
一朝没了靠山的怜惜疼爱,连琦门养的一条狗都不如!
想到以往过年姐姐宋惜都亲自下厨包我喜欢的馄饨,还张罗一桌子好菜,我的心就被揪的生疼。
忽然领略到姐姐生前常告诫我的言语:宋惜,踏入琦门,这一生我们都没有归路,只能拼了命往上爬!否则,一辈子都是任人轻贱的棋子。
野心、不甘、谋略就在一夕间开始疯狂的滋长蔓延,我要掌控命运!
我开始谋划如何挽回贺延桦的宠爱,但还没开始实施就被顾焱扰了个稀碎。
他是突然登门拜访的,手中拿着并不合节气的生海鲜以及保温桶。
推开堵在门口一秒错愕的我,顾焱自顾自入门拧开保温桶,“听说你喜欢喝鲜鸡汤,尝尝我的厨子手艺如何。”
“顾焱,你有病吧!”我急促的关上门,暗自庆幸保姆魏娟回家过年还未返程。
“大过年的就你一个人,未免寂寞了些。”顾焱的视线打量着房子,最终定格在厨房的位置,也不等我允许就拎着生海鲜进去。
“请你现在立刻离开我家!”我抢过生海鲜扔在地上,搞不懂这个浪荡的小霸王到底要干什么?
顾焱不怒反笑,替我将一缕零碎的长发挽在耳后,姿势极为暧昧,“你的脾气性子倒是和梦瑶截然相反,不过没关系……有这张脸就够气死贺延桦了。”
“顾焱,我警告你!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不管你从哪儿知道我家地址,你以后再来我就告诉延桦!”
“好啊。贺延桦多疑多虑,难保他不会觉得我们之间有点什么。”
“你……无耻!”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梦瑶、贺延桦之间发生过什么?”
“不好奇。”我极力控制着颤抖的身体,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不好奇。
做我们这一行的,好奇心害死猫。只要有钱赚,但凡聪明点的都不爱瞎打听。
何况我只是想恢复宠爱,趁机存一大笔钱不再当颗棋子,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胜过梦瑶。
顾焱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就听到咔嚓一声,是锁匙打开房门的声音。
贺延桦来了。
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暗自得意的顾焱就明白了,都在他计算之内。
故意的!
我疾步走到客厅,穿着灰色风衣的贺延桦放下公文包说道:“家里来人了?”
“恩。”我抱着必死的决心豁出去了,小声的补充,“是顾焱。”
一道凌厉的目光打在我的脸上,稍纵即逝恢复常态,只听到贺延桦温和的寒暄,“小焱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大哥一声。”
“大哥,我拿下你东岸码头的时候,也没提前知会。”顾焱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肆意的吐出烟圈。
东岸码头,那是多少商人觊觎的一块肥肉。
当初为了争这块风水宝地,贺延桦折了两个得力助手。
顾焱短短两个月就吞了?我盯着贺延桦震惊的说不出任何言语。
他却轻飘飘的牵着我的手坐下云淡风轻,“兄弟之间,不谈这些。你刚回来风头正盛,我也有意把东岸码头交给你打理。”
“呵!那我先谢谢大哥了。”顾焱摁灭的香烟讥讽的嘲弄着贺延桦。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貌似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嫂子鸡汤记得喝了,可是你最爱的。你身体刚好多补补,我可惦记着你的健康。”
顾焱说的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贺延桦的手掌攥成一个紧握的拳头。
随着房门关闭的声响,我不自觉的向后一退,与贺延桦拉开距离……
直到那只手渐渐松开,贺延桦带着一抹笑意耐人寻味的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你嘴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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