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眨巴着眼睛,远远地看着我,凉风伴着月光柔柔地照在阳台上,轻轻地抚着我的脸庞。
那是父亲的目光,那是父亲的宠溺,那是父亲一直在看得见我的地方伴我一路前行!
小时候,农村没风扇,没电灯,我们一家四口坐在树底下乘凉,父亲就会回到屋里点上煤油灯,沿着蚊帐边把煤油灯对着一点点移动,蚊子会飞到灯罩内,“嗡嗡嗡”拍打着趐膀,三两下就没动静了。
父亲,照完蚊子,放下蚊帐,大声叫着:丫头睡觉了,明天还得上学。
我依依不舍地与母亲道晚安,拿着自己坐的小板凳回到没窗户的屋子里,一股闷热扑脸而来:爸,好热!
父亲说:快躺下,爸爸给你扇风,很快睡着,睡着不会热。
听着父亲让猜的迷语:一粒谷涨爆屋(猜一物);大地为床,雷不打贼不摸,黑呼呼一大团,农民伯伯最爱它(猜一物)……
渐渐地眼睛打架,眯上了眼睛,梦里好渴,好热,呓语:好热,好热……热得透不过气来,竟然哭了起来:爸,好热!爸,好热!
突然,风一阵一阵地扑面而来,迷糊中有个大手扶了我起来,喂了水喝,又轻轻地把我放下,枕好小枕头,风一下一下地拂在脸上,脖子上,恶梦慢慢消散,夜好静,风好凉快,心踏实地放下,甜甜地再次入梦。
那些年,不知道有多少次那大手举起放下,一摇一摆,凉风一下一下地凉快了多少个夏夜。
迷糊中父亲在默默地付出着,我们兄妹俩幸福地成长着。后来弟弟出生,我们的学费越来越多,家庭开支也大了很多,农村那一亩三分地只能解决温饱,给乡亲看病的收入不足以够开支。
为了生活,父亲选择南下广东东莞,那些年我们的生活渐渐地好起来,我和哥哥的学习也较优秀,父亲常常以我们为荣。
可是父亲在外的那些年经历了什么,我们不得知。
初二那年第一学期,父亲突然到学校来找我,只说了句:丫头,爸爸想你们了!记得一定要好好读书。见上一面,在家没住上几天又回到东莞。
那年的暑假放假,回到家见到瘦骨如柴的父亲,伟岸英俊的父亲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差点没认出来。我怯怯地站在门口,轻轻地叫着:爸爸!奔过去搂着父亲,泪在眼睛里打滚,忍着不让流出来。
晚上,伯父、母亲叫上我,哥哥,弟弟,严肃地说:你们父亲病倒了。以后要听话,好好照顾父亲,母亲!
年少无知的我,只知道健康的父亲变得很瘦很瘦,瘦到我不敢靠近。
父亲仍然每天叫我们走到跟前,讲着故事,教导着我们做人的道理,但家里其他人都变了。特别母亲,常常偷偷地流泪,看到我们,立马堆着笑脸。
大伯父每周会陪着父亲出门两次,每次回来变得越来越严肃,父亲总会宠溺的叫上我们仨兄妹,闹着乐着。
有好几次,偷偷地见到父亲痛得满头大汗,但他总对母亲说,不能告诉孩子们,让他们快乐成长,我还有点积蓄可以让他们继续学业,一定要让他们读书。
父亲的变化,我们仨兄妹都能感受到,家变了,父亲变了,母亲也变了。
但父亲每次忍着不在我们面前痛苦的样子,我们能感受到,仨兄妹也没了以前的淘气,跟着母亲干农活,做家务。
那天,快傍晚了,父亲突然叫上我们仨个,很严肃地说,老大要照顾好弟妹,丫头要让着点哥哥,老三还太小,你们以后要照顾好他。
我们满口答应着,其他大人在忙碌着……
父亲,你在天堂还好吗?但愿那里没痛苦,只有快乐!
仅以此文告诫天下所有为人子女者,要孝敬父母,子女永远不知道父母隐忍着什么,为我们一直在付出着。
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们行孝要及时,有空没空多回家看看,多给父母添些小麻烦,让他们觉得存在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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