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生心里想,屠三刀乃小辈,大事不能成,本就不对他给予多大希望。现在黑妖怪现身于此,他的心里立时转动斡旋,不如顺势把众人的力量借来,让黑妖怪有来无回,至少也要让他受尽众人冷落和遗弃。“我正是想跟云公子说话,把你的丑行俱都告与他听,也告诉在场的天下武林豪杰。”
“我倒想听听我都有那些恶行。”黑妖怪一副不在乎的口吻。
“云公子,前几天你在扬州时,可曾有人告诉你,你的姊姊,被这一个黑衣人给掠去,这还不算,那黑衣人对你的姊姊还施以羞辱——众位,在下知道今天的场合谈这样的话实在不适宜,但虑及为武林扬正道,除奸害,在下也只得冒大不韪了。”
“你住嘴,在这样胡诌毁坏我姊姊的名誉,休教我手里的剑不留你命!”云琮一听是如此这般对他姊姊不敬的话,即刻满膺怒气,手已握住剑柄。
云琮自扬州回来,一见姊姊完好无损,心里十分安然,因此也断定那屠三刀等人所言实属诳语,也就没有把此件事让姊姊知道。此时他亦判定尉迟生是胡言乱语,但也不禁惑惑然,他怎么会知晓自己在扬州的遭遇?
“喂喂喂,你这样污蔑我,我也是很生气的。”黑妖怪在一旁说道。
“云公子若是觉得在下凭空捏造,大可问问你的姊姊,真假便知。也好让……”尉迟生根本不理会黑妖怪。
“铁扇秀才,你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吗?”圣母一直稳重沉着的坐在席间,这些变故她相信自己的两个孙儿处理得了,可现在终于不忍他人污言相向,开口说话了。众人闻此,全都静了。
尉迟生到底是个足智多谋的人,非但不因惊扰了圣母而担忧,还在心里窃喜。他拱手为礼,道,“圣母,晚辈岂敢造次。云璐小姐,我所说可有半句假?”
云琮大喊,“鼠辈!”拔剑而出,正欲飞身而起,却被云璐叫住了。
“住手!”云璐的表情仿佛在抽搐,极为不情愿,“琮,他说的……是真的……”
这句话一说出,云璐自己羞愧得把头深深垂下,之前的美人气概消灭无遗,宛然真的发生了此事,而现被逼当众人承认是极为羞耻的。
圣母也不禁动容。
而云琮则最为惊骇,“这是真的?你!”
一旁的黑妖怪更是惊得跳了起来,“大谎言,大赖子!”
在场的武林豪杰,有的咒骂,有的卷袖拔剑,还有的砸杯子,他们异口同声地表示最深切的同情惋惜和最狠毒的斥责。
云琮看他姊姊的痛苦,眼里旋着泪,转过去怒目对着黑妖怪,“我要你今天有来无回!”脚一点地,飞着将长剑刺出。众人初始时还有所忌惮,现在却都蜂拥而上,要将黑妖怪除了。但都叫云琮喊住了,“我要亲自杀了他!”
黑妖怪一个人哪里应付得了这么多人,单单一个云琮就叫他招架不住,连连却步,只能连呼,“蠢材,笨才,真是笨到无可复加了!”
云琮的剑法轻灵老练,连一旁的虞万柯,雁冥以及圆明大师也不禁啧啧称赞。可也有许多人疑惑,江湖上传闻的黑妖怪今日看来,也不过区区凡人,并无过人之处,仅凭这点武功,又怎足以做一些为江湖人不齿的事?
云琮一招“秋风卷落木”,只见来时气势磅礴,到了身旁眼前,却又化作许多虚招,每一招刺出,都直击要害,让对方不得不防,可这时剑尖又撤走,向另一处空隙刺去。这每一招似真亦假,接连不断,且气势不减,都仿佛暗含千斤力。只过了二十招,黑妖怪明显已不济,败势渐成,若不是他腿上的功夫不弱,飞来跑去,暂保不伤,不然极有可能成剑下魂了。
黑妖怪身子左倾,快要落地,忽地左掌击地,右腿高抬,将云琮刺来的剑弹开,这时他趁云琮反应不及,双腿旋踢,眼见就要踢中云琮下盘。终究云琮的经验和武功高他一等,双脚蹬地,飞上穹天而后快速落下,剑尖直指地上的黑妖怪,黑妖怪整个人还贴在地上,已来不及避开这一招从天而降……
在这紧要关头,猛然自人群外飞来一把未出鞘的剑,向着从天而降的云琮击去。若是云琮不接这一招,来势凶猛的剑虽未出鞘,已足够把他重伤,出手的人正是料中谁人都会接下这一招,才会不直接救人,而采用这般围魏救赵的办法。
果然,云琮只得舍弃攻击,用剑挡住飞来的剑身。
可云琮却后悔接了这一招,那剑身一与他相接触,就围着他的剑打转,两把剑似相互吸在一起,难以分开,且那剑身飞来时蕴含的力量,实在让云琮大惊。他一着地,自己的剑已几乎被缠绕着从手上随之飞出,插入走廊的木柱。
众人和云琮俱都惊动了,而被救的人却笑道,“你还不快出来!没良心的人!”
只见一个人从人群中走过来,众人俱都为之让开一条路。而这人,和被救的黑衣人一样的打扮,黑袍裹身,头顶竹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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