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是个时空名词,它象征着无边无际,永恒无断续,那么宇宙之外呢?
这是一个矛盾的问题,既然无边无际,怎么还会有外边呢?
宇宙是一个空泛的概念,难以具体定义。世界则不同,世界即是有界,从它的定义就可以看出,世界存在区域性。
比如说海洋世界,我们通常会描述海洋是无边无际的,那是感观上的局限,造成了直观的印象。
随着人类认识能力的提高,科技生产水平的上升,我们终于可以全面地认知海洋了,原以为无边无际的海洋原来只是地球的一部分。
求知的欲望把我们的视野投向更广阔的空间,迈向那无边无垠的广袤星空。
然而,宇宙依然神秘如故,浩瀚如亘古,苍穹深处,星云潦潦,陨石飘遥,还有更多未知盘亘在我们思海之外……
就在此刻,星空深处出现一个神秘的古堡,跨越无数星河的距离依然可以看到它的轮廓,可是,这真的是古堡吗?
尽管它看起来如此的逼真,尽管它仿佛有着古建筑的形和质,可它实在太遥远,遥远到无法求证它的真实性。
陈剑心遥望着星空深处,眼里一片茫然,作为史上最年轻的天文学博士,他有着属于他的那份骄傲。
见识过无数奇异的天象,却从未有哪一件事能让他产生这样怪诞的感觉,仿佛,这不是亿万光年以外的东西,而是住在他心里的某个城市。
按照光的传播速度,他所见的古堡,应该是极为遥远的时代留下的产物,现在所看到的影像,它的实体或许早已消亡!
这会是一片星域吗?按理说,这样独特的星像,天文史上应该赫赫有名才对,可在此之前,也从未听人提到过关于它一星半点的传说。
陈剑心住在中国天文学研究院直属住宅大楼北斗新村,B栋28楼8号,天气晴好的夜晚,他便在这宽敞的露天阳台,一边工作,一边仰望太空。
这样可以令他抓住更多的灵感,天生超强的感知力,给了他得天独厚的优势,他甚至能力凭感知来区分磁场的强弱。
此时,他发现某种神秘的力量,它不同于光子或者电磁波,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频率,像是古老而优美的音符。
它十分柔和,仿佛并不存在,却携带着无可阻挡的势,具有穿透任何事物的能,这样的感觉是那么矛盾,但陈剑心从来都不怀疑自己的感知力。
可是,这种神秘力量到底是什么?
一双白晰如玉而又充满生命质感的小手递过一杯绿茶,杯口还冒着热气,“亲爱的,喝杯热茶吧,夜里清凉,要注意身体!”
晓柔是陈剑心的未婚妻,北京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校花级美女。
她还是名动一时的纳兰家族族长千金,曾经有太多的青年俊杰想要争当护花使者,都因为这些光环的照耀而不得不止之于礼。
即便有些胆大的怀揣着“厚黑”护心镜,也因为她眼界过高而坠鞍落马。
和陈剑心走在一起却不得不说缘分这两字的奇妙之处了。
陈剑心看着眼前美丽的让人窒息的大女孩,眼神从深邃里渐渐荡起阵阵柔波,面对如此体贴入微的俏佳人,钢铁也能化为绕指柔。
小心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让他感到一阵熨帖的温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的那场偶遇……
那一天,陈剑心刚刚开过一个研讨会,回去时本来是有专车接送的,因为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就自己开的车。
开会的内容是需要消化的,陈剑心在开车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这时,一个骑着电瓶车的老人突然出现在前方,让他忙于应付。
急切之下只好急转方向盘,另一个方向等着他的却是一条狗,一条有着一个漂亮女主人的泰迪狗,惨遭车轮碾压。
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小生命,顷刻间便含着眼泪和她的女主人永别了。
陈剑心下车后看到的是一张呆滞的脸,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女主人当场懵了,陈剑心准备好的说辞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她的身旁。
纳兰晓柔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而英俊的男人,从那清澈而真挚的眼神中读到了浓浓的歉意,本来汹涌的情绪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她竟然觉得不忍心责怪,这场事故的肇事者反倒成了受害者似的,这种感觉很奇妙,是因为那双无害的眼睛,还是因为那张英俊而微黑的脸?
可是就在刚才,小罗纳被他活活辗死了,成了一堆模糊的血肉,想起陪伴了自己两年的小伙伴,不由得悲从中来,泪如决堤……
陈剑心见她缓了过来,刚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前道歉,那女孩又突然哭的稀里哗啦的,只好欲言又止,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宽慰。
纳兰晓柔正哭的伤心,突然一只大手搭载自己的肩旁上,这只手像是具有灵魂,可以和自己心灵对话,它传达着温暖和宽慰的意念。
纳兰晓柔出生世家,自幼便谨守礼教,从未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近距离接触过,换做平时,恐怕早就准备“正当防卫”了!
最起码也应该保持距离吧!
此刻,她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似乎这双手具有一种魔力,而自己就是着了它的魔了!
“对不起!”见她终于不再哭了,陈剑心以道歉打破了僵局。
“这是我的失误,也许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换回这只狗—我不知道怎样称呼它,但它确实是因为我永远失去了生命,请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不……”
纳兰晓柔被他这一提醒,又想起了小罗纳已经永远离去,本想说“我不需要,你走吧”。
转念一想:“这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不行,不能轻易放过他。”
眼珠一转顿时有了计较,“我要你为我的小罗纳建一个墓碑,帮我好好的安葬它。”
为狗狗建墓碑?这却让陈剑心犯难了。
这要是在山区,随便找个地方也能建个墓碑,可这是城市,而且是寸金寸土的北京城!
可是自己是肇事者,对方却是苦主,苦主提出要求,总要尽可能去满足她吧。
可是自己一心投入到研究之中,比不得混迹官场的老油,要找一块墓地,而且是给一条狗立碑,那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没渠道啊!
这女孩跟这条狗很明显不是简单的人与狗的关系,而是把它当成了孩子一样。
宠物都宠得跟自己孩子似的,自己孩子死了,立个墓碑这样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想来想去,说不得只好去麻烦刘院长了,刘院长是地地道道的老北京,应该有些门路。
“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我本想通过交警来处理,可这事确实是我不对,我愿意尽力补偿,现在我们分属于事故双方的当事人,互通一下姓名吧,我叫陈剑心。”
纳兰晓柔眼睛闪过一丝狡黠,“这家伙倒是个老实人啊,似乎不太懂人情世故!”
本想整治整治他,可是看他似乎要打电话求人,又觉得不太忍心。
“他应该是一个骄傲的人吧?让一个骄傲的人低头求人,我这样是不是太过分?”纳兰晓柔想道。
她其实不知道这个人畜无害的家伙是认为她死了儿子才同情心泛滥的,否则怕不会觉得自己过分了吧?
毕竟她并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同情心一旦生根,就很容易萌芽的,一旦发了芽,更容易泛滥!
“喂,陈剑心,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啦,你帮我把小罗纳的身体收拾一下,然后开车带我去郊外,我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亲手把它安葬了,再为它祷告祝福就OK啦,顺便告诉你,我叫纳兰晓柔!”
“好!”
纳兰晓柔的话在陈剑心听来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滋润着他忐忑不安的心。
他最怕纳兰晓柔出个没底线的难题,毕竟是自己亏欠于人,如果纳兰晓柔提出一些过份的要求,即是是让他请一帮和尚来给她的小狗念一场“往生咒”,也只能尽量让她满意。
纳兰晓柔既然有了具体的要求,而且还很合理,在陈剑心看来已是最好不过了,他还真怕为了一只狗的墓地去求刘院长,那老头还指不定会怎样给他宣传呢,说不定会在院里引起一场什么样的轰动效应!
陈剑心开车,纳兰晓柔指路,在郊外给小罗纳找到一块“风水宝地”,天黑之前总算把所事宜处理停当。
纳兰晓柔坐在小罗纳的坟前,任凭初秋的晚风拨弄着她的长发,意兴阑珊似在缅怀着小罗纳这两年带给自己的快乐。
那活蹦乱跳的身影似乎还在左右徘徊,可是属于它生命的火种却已经熄灭。
“也许你的灵魂已经在另一个世界永驻了吧,小罗纳,一定要快乐哦!”
陈剑心就在旁边默默地守着她,纳兰晓柔的美丽和善良渐渐在他心中定格。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刹那永恒吧,默默地看着她,便能得到一片安宁,陈剑心从未有如此宁静的体验,难道她就是自己的宿命?
纳兰晓柔自从坐在小土堆前开始,就没有再看过他。
似乎已经忽略了他的存在,似乎她的世界里只有她和小罗纳,实际上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她能感觉到他的守护,原来被守护的感觉真的很好呢!
所以她才舍不得离开!
纳兰晓柔摇了摇头,守护不等于保护,在这种大世家里,从来都不缺保镖,但这种感觉根本是不一样的,至于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出,却体会得到。
北京的秋夜,风已经有些刺骨,陈剑心看着风中单薄的身影,内心涌起莫名的情绪,原来守护一个人,也可以这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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