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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60后70后小时候基本没有零食吃,吃的东西都来自自家地里种出来的。我记忆中最好吃的莫过于饭团和中秋的糯米饼。
今天红薯作为养生营养食物备受青睐,它在我们小时候是主粮,是维持生命的食物。秋天挖了红薯后,秋冬则以红薯为主食。早上起来吃几个头天煮熟的冷红薯当早饭,下午放学回家饿了也是吃红薯先垫垫肚子,吃多了红薯肚子会胀气,有时宁愿饿肚子。成年以后食物有了更多选择,我远离红薯,它的营养价值抵消不了它在记忆深处投射的阴影。
在粮食丰收的年份,回到家会有饭团吃。外婆只有妈妈一个独生女,因此外婆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外婆手很巧,像变戏法一样用手边的食材做出不一样的美食。我们的童年才有一点关于美食的记忆。我妈妈忙于地里的活,做吃的没有外婆花样多。
外婆用大灶烧柴火煮饭,用大铁锅先煮到米断生,捞出来滤干水分,把木甑子放在大铁锅里加甑脚水,等到有热气从甑子里冒出来然后再把滤干水的生份子倒到甑子里,这叫“上饭”。上饭后外婆一般要留下一点,捏成小团,有几个孩子捏几份,放到灶孔里去让灶孔里的热量烤熟,饭团外边结一层金黄的锅粑,里面米饭软软的。外婆每天都会做几个烤熟等我们几个“饿学生”。
后来冬天取暖的铁炉子改进成回风炉以后,在回风管上烤红薯烤饭团再方便不过,干净又不容易烤糊。放学回家肚子饿了就到那里去找吃的。
中秋节只能买到县糕点厂做的干壳月饼,又硬又不好吃。外婆不喜欢干壳月饼,中秋前几天先把糯米泡发,然后哄我们一起用石磨推米浆,一圈一圈的推,外婆一勺一勺往石磨眼喂糯米,我们小小的气力,半天只能推几斤米。推完后外婆用一块白布捆在滤架四个头上,形成一个开口的袋子,装上米浆水慢慢的滤出来,然后在把湿粉晒干。一般要晒几天才会晒干,这时候我们比谁都着急糯米粉晒干没有,希望天天都是大太阳,赶紧晒干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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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粉晒干差不多就到了中秋节了。外婆取一点白糖,白糖是凭票供应的,很珍贵,所以只是加一点点白糖在引子里做糯米饼的馅。糯米团包好馅压薄放大锅里煎,外婆手疾眼快知道先翻哪一个不会糊锅,香味就从外婆手里出来了。外婆做的糯米饼真香,我们可以先吃一个解馋,剩下的要等外婆供了月亮菩萨才能吃。供月亮菩萨的还有中秋梨,油炸米花。
外婆还会用食材的废料给我们做玩具,用竹笋剥下来的笋壳做小雨伞,用稻草编龙头,用过年打糍粑时抠出遗漏在粑槽里的糍粑一点一点粘在竹枝上,做成摇钱树,风干的糍粑可以在油锅里炸,可以放到灰炭里炮熟都是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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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自己做了妈妈,也想着学外婆给儿子留下一点美食的记忆,让家对他的胃有吸引力,我也是煞费苦心。
在我做妈妈的女儿时,煮饭夹生,炒菜没味;做儿子的妈妈,变得无所不能,仿佛儿子想吃妈妈必会,做了超人妈妈样。其实儿子可以有很多的选择,但是他喜欢家的味道,喜欢打上妈妈记号的菜谱。
儿子想吃灌汤包,南方出生的我,硬是在网上找做馒头的介绍学习馒头发酵技巧,参照别人菜谱里给出的粉,水,和酵母用量换算出比例,减少用量一次一次练习。每一次做出来的成品仔细看外观,记住手感,尝味道,然后再重读菜谱与所附小技巧,总结教训,一次一次练习,吃了不知多少没有发起来的死面馒头,历经多次练习做成了宣软有嚼劲的圆馒头。
看起来简简单单的圆馒头一个要揉搓一百次以上表面才会光滑,内里才会有层次。为增加营养将水全部用鸡蛋和牛奶替换,做成黄色的奶香圆馒头,想偷懒就做刀切馒头、花卷、花样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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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做成了,研究灌汤包菜谱才知道灌汤包皮不需要发面,灌汤包皮是汤面,不需发酵。做灌汤包不过是在饺子陷里加入皮冻,蒸出来就有了汤汁。把包子包地好看不是一日之功可以达到的,先把它捏得不露馅就好,先完成再完美,想一次完美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拖延。
儿子倒是善解,好味道胜过美貌。一次次总结经验,美貌与美味合一的灌汤包在我们家厨房诞生。顺便收获营养丰富的小馒头。孩子的喜好是妈妈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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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故事说一个老人给她的女儿说她做菜的秘诀是每做一道菜都放进一点特殊的调味品“爱”。
心灵手巧的外婆总能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用她的巧手,用她对外孙的爱给我们做一道道带着温情的美食。虽然外婆离开我们快三十年了还能记起外婆给我们做的经典美食,给我们手工缝制的新衣,给我们做的小玩具。
生活不是远方才有诗意,心中有爱哪里都是远方。愿辛苦拼搏的你,每一天都有用爱为调料烹调的美食在等着你,每一家都有流淌在餐桌上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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