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特工一样，我紧密监视着对面别墅的动静。还别说，这一监视，还真发现了蛛丝马迹。
已经是深夜了。路灯象夜的眼，在一眨不眨的紧盯路面，和路面斗法。此刻，我在紧紧盯着对面。
别墅里静悄悄的，无声，也无人在走动。灯灭了。灯又亮了。女儿红睿醒了，起夜。边揉惺忪睡眼，边走。睡眼朦胧中，一不小心撞翻了花树，花树倒了，砸烂了鱼缸，鱼缸里的水哗哗流了一地。一时间，整个别墅里“砰啪”，“哎呀”，“哗哗”，一阵乱响。惊醒了小莲。跑过来男人。中年妇女则一个劲地说：“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呀？”
女儿红睿哭了，鱼缸的碎片扎了脚，流血了，女儿晕血，一见血，晕倒了。
我那个急。几步窜出屋去，却是到了电梯口就停住脚，刚要按电梯按钮的手也随之打住。我不能去，不能去啊。我抱住头，蹲下。连女儿都保护不了，我他妈还是人嘛！
等我再次回去，站在窗前，别墅里的人已经出来了，钻进停在路边的白色迈凯轮，一溜烟儿跑出小区。钻进车里的竟然只有小莲和那瘦高条男人。女儿和中年妇人没出来。有病人不送去医院，两个大人竟跑出去了！连女儿也不顾了，她们要干什么？这究竟唱的哪一出？
我赶紧下楼，发动租来的破吉普，一踩油门，破吉普一头窜了出去，紧紧咬住迈凯轮。
也许是第一次跟踪，我没有经验，跟得太紧，好像被发觉了。有好几次，迈凯轮都是突然开到路边，突然停下，或者突然调转车头，奔向另外一个路口。
这显然是在试探。
我却没有注意这点。依然紧跟慢赶。
迈凯轮突然加速。左转。
我急忙左摇方向盘，猛踩油门，穷追不舍。狗日的，你上天，我就上天，你入地，我一定陪你入地，追到牛屄窟窿里我也要追上你，我倒要看你要到哪里去，能到哪里去，到底想干什么。
我发了狠，咬紧牙根，不料想车过校门两道坎，一个颠簸，再一个，咬烂了腮帮子，一股血腥味刺激着我的大脑，狗日的来吧，来点儿更刺激的吧。我脑门一热，被追的人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失去了理智，猛轰油门，冲上去，撞上去，撞死两个奸夫淫妇，撞死他们个狗娘养的。这吉普车虽然越野性能好，奈何破了，旧了，象个老掉牙的老马，跑不动了，一阵马达轰鸣，车抖动着向前冲去。吉普车快，却快不过迈凯轮，迈凯伦4.0升双涡轮增压McLaren V8发动机，性能太过厉害，从0-100公里加速不到三秒钟，时速达到200公里/小时则仅为6.7秒，轻而易举的躲开我，超越我，在前边优哉游哉了一阵。然后，打了一个弯，加速，硬生生在我眼前远去了，消失了。
我跟丢了。跟踪失败。
我很沮丧。
我知道自己莽撞了。
直到后来静下心来，我才蓦地想到，女儿晕血，放到床上休息一下就好了。他们此时外出，瞧他们手拎的箱子，是要去进行什么交易，只是被我脑子一热，一阵蛮干给搅黄了。
那么，他们在干什么？他们要干什么？一连串的问号，搅得我再一次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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