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

作者: 春深_ | 来源:发表于2018-06-23 17:52 被阅读12次

    在今年夏天刚刚开始的时候,我、酱鱼和大福开始有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周五放学一起回家。

    酱鱼住宿,我和大福走读。酱鱼人高马大,却有一个超级迷你的行李箱,鲜嫩的蓝绿黄配色,上面画了一只吐舌头的小狗。她还有一个防晒的草帽,搭配她土黄的皮肤,就像来北京一日游的乡村旅客。我和大福戏谑着说她可以给旁边的黄焖鸡米饭代言了,她却从不在乎,照样每周戴着。

    学校对面有一家小超市,就在黄焖鸡米饭的隔壁。超市虽小,商品俱全,不过我们最喜欢的还是零食,零食里最喜欢的还是冰棍。刚刚入夏的时候,我们喜欢吃奶油的,等到六月,天气太热,奶油太腻,就喜欢吃冰工厂,我喜欢蓝莓味,酱鱼喜欢山楂味,大福喜欢黄桃味。我们三个一人举着一根冰棍,放肆地在街上走,我喜欢把冰棍的包装纸扔掉,直接拿着冰棍棒吃,酱鱼和大福喜欢把包装纸撕到冰棍棒的位置,拿着包装纸吃。

    走着走着,我们边吃边聊,冰棍化得很快,我们吃的很慢,黏糊糊的汤儿粘到我手上了。酱鱼说:“你要不要洗一下?”

    我说:“好。”

    酱鱼说:“我们走到前面那个树荫底下再洗吧,这儿太热了,我不想停下。”

    “好。”

    我们终于走到树荫底下。我蹲下来,酱鱼端着水杯,一股脑儿把水全洒我手上。我赶紧说好了够了,瓶里也已经不剩多少水了。我站起来,腿踢到了旁边停着的自行车,那歪歪扭扭停着的小黄哗一下倒在另一辆小黄上,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倒了好几辆。我们三个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们扶起来,我心里想,幸亏自行车不会碰瓷。

    大福在下一个路口拐进了小区,剩我和酱鱼两个人继续走。夏天的黄昏总是会有不大不小的风吹过,酱鱼帽子底下的短发被风吹的扬起来,乱乱的。我们经过一排彩色的小楼房,我觉得这样的楼房好像在某法国电影里出现过,我说:“我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巴黎是巴黎,法国是法国。”

    酱鱼没有回答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听见了我说的话。我又说:“等我们长大了,大学毕业了,你、我还有大福一起去法国好不好。”

    她好像是说了一句:“好。”

    街边种着一种叶子宽大的树。已经是夏天了,树上的花还没有落下,花是橘红色的,花瓣繁繁复复的叠在一起。我觉得这种树很像是在热带才会有的,我又说:“我们不去法国了,去热带国家吧,你觉得泰国和夏威夷哪个好?”

    她说:“我还是喜欢法国。”

    于是我们就去法国还是去热带展开了讨论,总不能决定哪里才更好。她说:“现在就决定去哪儿还是太早了,我们到那个时候有没有联系还不一定呢,还有大福,她不是打算大学就去外国读吗?就算她不去,四年的时间也足够把人的想法改变很多很多次了。”

    我缄默。

    酱鱼到下个路口也要拐弯了,我回头看着我们走过的长着热带树的那条路,其实地上已经有一些凋零的花朵了,只是我刚才没有发现。

    酱鱼向我道别,拐进小路上去了。我一个人继续走,车站已经能远远的看见了。我想,那种树叫什么名字,回家一定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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