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依依,东风不舍。郧邑城外的木桥上,琴师盘腿而坐,取下背上那把桐木琴,弹奏一曲《东风破》。闭目静听,仿佛有东风吹过,时而慷慨激昂,那是白日杀敌征四方;时而婉转绵长,那是夜晚怀柔念远方。可是,东风破得了敌军,却破不了她对阿仪的不舍。
琴师收了琴,意欲跨马离去。楚国令尹征讨郑国,他作为郧邑县令,自是要随同出征。她扯住阿仪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阿仪……”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琴师目光柔和,用另一只手为她轻柔拭去眼中泪水,极尽温柔而又坚定不移地说道:“待我征战归来,定骑着白马在木桥之上迎娶你。”
她紧握的手,终是又松开。
春风复还来,雪又漫了眉边,年复一年,终不见有人归来。她宁愿官柳负她,宁愿东风负她,宁愿木桥负她,可独不愿阿仪负她。后来她听说,楚国战败了,俘虏被郑国送给了晋国,可她不走;郧邑调来了新的县令,她不愿走。
她以为,这一世,又要等不到他了。可新县令拜访她说,晋国使者四德公要途径木桥,她可向他打探消息。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万物明朗。木桥独饮,断肠字点点,思念被写到泪流;锣鼓声连连,东风似吹拂满面。她拭去泪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行来一队人马,为首者骑一匹白马。
她破涕为笑,笑意在眼波间流转。口中呢喃着:“四生四世,终于等到你。”
洞房花烛时,阿仪正要吻上她,她突然摸出一把尖刀,阿仪吓得连忙滚下床去。她大喊:“狗男人,害我等你等了这么久,今天我就……” “我愿意死在你的刀下。”阿仪一丝不挂,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还没说完,今天我就……在你脖子上刻下‘仪’字,以后生生世世都不要把你弄丢了。”她放下手中匕首,眸中羞涩,两颊微红,微微气喘,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你好好补偿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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