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白鹿原上连年大旱,秋粮连年绝收。比较耐旱的小麦一亩产二三百斤,人的口粮根本不够吃。
红苕的耐旱能力特强,每个生产队都要种三四十亩红苕以补粮食之缺。
出红苕时,男劳负责挖红苕,女人负责撸泥土,收集一块抹成堆。原上泥土深厚,难免会有漏网之鱼被埋没于泥土之中。红苕出完分光之后,就会出现一支特殊的队伍~捞红苕人群。
捞红苕是凭运气,多捞多得,所有收获全归个人所有。条件是用铁板掀翻的地再多也不再计工分,也就是义务工。也不全是义务工,因为捞的红苕就权当是报酬了。
捞红苕由就近向远处发展,先是在自个生产队,接着在別的队,最后也会二三人搭邦到离本村七八里开外的地方去捞红苕。
从原上下坡就是川道,这儿有旱田也有水田。农活忙。收稻子,打稻子,换大米,打草帘,忙的不可开交。出红苕时自然不够细致,遗漏的也就相对多些,又没时间捞,全给外地人捞了。从这儿获得的成果要比在自个村里丰厚些。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清楚地记得我哥当年刚从学校回家,就和他的好友去外村捞过红苕。当时是初冬时节,天刚麻麻亮,我哥就简单地喝点稀饭,揣两个冰冷玉米面硬馍,掮着翻掀,夹着口袋顶着凛冽的寒风就出发了。
红日西坠,玉兔东升,大地披上一层寒光。我哥拖着一身的疲惫赶回了家。有时收获满满,他就显得异常地兴奋;有时也不怎么样,就显得无精打彩。
捞红苕如同买彩票,具有一定的诱惑力。至于中彩不中彩,那就要靠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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