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气尚未放晴,天上依然零零落落地飘着雪花,这给了靠山屯赵山河他们充足的准备时间。
老五回到家中时,天还没有亮,他简单收拾一下,怀揣赵山河给他的宝贝,腰间暗藏梅花镖,关好门锁好院,出了靠山屯,挂上雪板,瞬间滑出老远,望南而行,转眼就消失在莽莽雪原之中了。他此去是受赵山河之托,说服守备军,共同对付老客团和西北三煞。
三个半时辰,将近中午,老五到了守备军驻地,偌大个军营,居然没有一个哨兵,可见守备军管理松懈,哨兵见天气寒冷,早就躲在屋里烤火取暖去了。老五收了滑雪板,朝着第一个矮房子走去,这里原来是堆放杂物的,因为天寒地冻,哨兵们便收拾出来,架起一堆柴火,轮到谁上岗守大门,谁就躲在这里取暖。当官的根本就不出门,没有人过来检查。
推门进去,倒把正在烤火饮酒的老兵吓了一跳。待老五说明来意,顺手塞给这个瘦弱干巴老兵一卷烟叶,老兵才缓过劲,让他先烤烤火,去给他通报去了。
营房向阳的几间房子,就是团部,老兵趴在窗户上挨个看,在一间稍微小点的屋子里,看到团长关悦城副团长韩晓里还有参谋长和几个营长在喝酒,便大声报告,进去说靠山屯的人来了,有事求见。
“咱们驻军不跟老百姓有交集,他来干什么,打发走算了。”关悦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打算见老五。
“团长且慢,是靠山屯的。”韩晓里两眼放光,伸出一只手,按在关悦城的胳膊上,盯着他的眼睛,一语双关地说。言外之意,靠山屯得了许多宝贝,他们既然有人主动来军营,估计是有事情求到驻军头上了,那样不是可以趁机捞些好处的。
韩晓里眼睛一转,又把手拿开,嘴里说着:“天太冷了,既然团长不愿见,那我去代劳,打发走就行了。”
“诶,让他进来,大老远地过来了,烤烤火,吃点东西,喝碗酒,有什么事让他直说,能办早就办,不能办让他回去,哈哈!”关悦城虽然没有看透韩晓里的目的,但是他为人直率,以前也有老百姓和商客来军营求助,他该答应的答应,该替出头的出头,遇见不合适的,也曾经拒绝过。
老兵见团长发话了,立正站好,敬礼说声:“是!”看了一眼桌子上丰盛的菜肴,咽了口水,转身出去了。
“真他妈麻烦,老子喝得正起兴呢,诸位,先去隔壁坐一会儿,等我打发了来人,咱们再继续吧!”关悦城这时候有些反应过来了,看了一眼韩晓里,暂时让大家回避。
老五进了门,看见一个魁梧的军官,知道这就是关悦城团长,赶紧低头哈腰,说声军爷好,再没有什么废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展开,双手递上,嘴里说:“这是靠山屯赵山河让我送给关团长的见面礼。您别看只有两小块,却是人间难得的宝物,这块是巨蟒皮,只要把它缝在贴身上衣,冬暖夏凉,任多热多冷的天气,再也不用添衣或者脱衣。这块是狼皮,也是缝在贴身衣物上,平时没有感觉,一旦周围有危险,狼毛立刻竖起如钢针,用以示警。”
“呕?这就是传说中靠山屯获得的宝贝吗?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关悦城接过宝物,顺手揣进怀里,然后大声喊隔壁的收下,还没等大伙儿进来,就对老五热情地说:“既然来了,就和大家一起吃点喝点,有什么事,不用急,慢慢地说。”
加了椅子和一副碗筷,老五也不客气,大吃大喝一通,抹了抹嘴,缓了缓气,这才一五一十地把来意说出来。当然了,这些都是赵山河教他说的。
“这个请放心吧!维护地方安宁,本身就是守备团的职责,若是老客团真的跟匪徒勾结起来祸害百姓,我守备团当仁不让,一定出兵消灭他们。”关悦城听完老五的话,大包大揽地答应了老五提出的要求。
看见团长如此厚待老五,其他人开始还摸不着头脑,后来韩晓里不断使眼色,大家渐渐明白了其中的秘密。
关悦城拍了拍老五的肩膀说:“这时候只能简单对付一顿了,等到晚上我再大摆筵席,好好犒劳犒劳兄弟你。”
正要散席时,一个已经换岗的年轻哨兵进来报告,这次他没有当众说,只是在关团长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会儿,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参谋长,你安排一间暖和的房子让老五兄弟住下,我还有些事,等晚上咱们在坐,到时候让老五兄弟给咱们讲讲桌子山的奇闻异事,大家也可以饱饱耳福。”关悦城站起来看了看大家,让参谋长去给老五安排住处,然后喊勤务兵收拾残羹剩饭。
老五被安排在一间燃着柴火的屋子里,他看到刚才的情景,等参谋长出去了,用指头戳了窗户纸一个小洞,趴在哪里朝大院看去。看见韩晓里引着两个先生模样的人朝着刚才那屋走去。
看着其中那个年轻点的先生肩上沉沉的褡裢,老五略微琢磨了琢磨,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地说了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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