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到内蒙开会间隙,有幸到草原去看了看,后来就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想起那草原的样子,依然让人心旷神怡。
小时候读诗,“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总是想像着草比牛羊高的样子,牛羊在里面捉迷藏,那是怎样的自由和欢畅?
我们几个人租了一辆车,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走了很久,在我快要被晃睡时,司机才慵懒地说了声“到了”,我便在迷迷糊糊中下了车。
然后只有两个字:“震撼”!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绿,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醉人的绿,让人热血沸腾。当双脚真真实实踩在软软绵绵草原上的那一刻,在感到自己在天地间如此渺小的同时,也把自己融入了满天遍野的绿。于是像个孩子似地跑啊跳啊,仿佛这诺大的苍穹下只有我自己,然后大口大口喘息着这无比清新的空气。
大海能让人心静,草原却能让人眼宽。天很高很蓝,让心绪和视野毫无阻拦,云很轻很淡,在天地交接处,像是笼罩在草尖上的一缕青烟。随着微风滚动,无数洁白、火红、藏蓝、深紫、鹅黄的花朵,在绿浪中摇曳生姿,宛如海洋里泛起的白沫,又如雨过天晴后的繁星,让在室内坐了好几天的我,彻底舒展了身心。
远处那些缓缓蠕动的白点,肯定是慢慢散步的羊群,不时传来几声“咩咩”的叫声,让广阔的原野显得更加幽静;旁边的牛群晃悠悠地走着,不时有只小牛犊奔跑撒欢,它们的两只圆眼睛都像两盏灯,鞭子似的牛尾轻轻甩打着,安静而悠闲。
草没有想象得那么高,仅仅能漫过脚踝。有一些花草我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就找个特征明显的采下来,回去后做个标本,毕竟是第一次来草原,怎么也不能空手而归。这时的我已脱离队伍很久,反正远处的车还在,也不至于没有回家的路。
忽然听到有水流的“哗哗”声,可看不到小河,寻声走过去的时候,才知道是条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溪。溪流很细,但很急促,也很清澈。我顺着小溪走了很远,也见不着它的尽头,只好作罢。也是,这辽阔的草原真让我无奈,看着前面明明挨着了地的大风车,可走到腿软,一上坡,还是很远很远。大概书上说的“看山跑死马”,就是这样的境况。
左前方低洼的地方,一片树木吸引了我,我想应该就是白桦林。这种树木,我原来只是在书中见过,现在竟然能身临其境,自然不能错过。
这里的白桦林是天然林,一层层厚厚绿色的叶子成了整个林带的主体,平添了一种幽静深邃的味道。特别是那些在叶子掩扬中笔直俊秀的白色树干,宛若亭亭玉立的少女在绿色的海洋中漫舞,羞涩俏皮而又浪漫多情。
白桦树喜欢阳光,生命力极强,每当大火过后,首先生长出来的必然是白桦。俄罗斯把它视为国树,也应该取自于它的不屈不饶地顽强。
不知不觉间,日影西斜得很了,必须回归队伍,不能因为自己让大家久等。再好的风景也要在心静的时候欣赏,浪费别人的时间,会让自己不安。
只是这次的时间仓促,还没有真正和草原进行深入的交流,就草草结束了行程,很让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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